兩人給何祖父何祖母以及何父何母敬了茶,又跟何大哥何大嫂以及兩人的一子一女互相贈了禮。
何大哥何大嫂臉上倒是沒表現出什麼明顯的拒絕,但也沒有表現出熱情。
普普通通的見了禮認了人,就不再多說了。
何祖父何祖母看著茶敬完了,人也認完了,就張羅人擺飯。
蘇研知道這裡大部分人不待見自己也就什麼都沒說,老老實實的吃飯。
吃完飯沒多久,何祖父的大兒子和三兒子就攜帶全家過來了,蘇研跟著何安一一認了人。
一大家子又熱熱鬨鬨吃了一頓午飯,直到半下午了才散場。
何父何母一家是最後走的,何安蘇研站在門口送他們。
何父照例不痛不癢的說了兩句就上馬車了,何母倒是拉著何安在旁邊說了幾句。
不過何大哥家兩個小孩子不耐煩,鬨著要走。
何母匆匆跟何安說了句“自己選的路自己好好走”,就上車了。
全程沒搭理蘇研。
蘇研何安目送馬車走遠,才轉身步行回去。
這一天認識了太多人,蘇研又並不擅長處理親戚關係,作為新婦還難免是今天大家的重點關照對象。
所以一回來就感覺累的想躺下。
其實不太會和親戚相處或許是現代年輕人的通病了,以前蘇研在現代的時候並不是什麼內向的人,和朋友同學甚至陌生人都相處的挺好,落落大方。
大學的時候還自己擺過夜市,跟顧客介紹東西聊天什麼的也從來不帶怕的。
但是隻要一到過年走親戚,那就是跟打仗一樣。
每次走完親戚回去都覺得像是經曆了一場大戰,身心俱疲。
今天一下子見了那麼多親戚,其中還都是何安的至親。
不說相處的要多好,但是起碼自己的禮節不能錯,也不能表現出怯場。
不能出風頭但是也不能沉默寡言,要把握這其中的度還是挺累人的。
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了,周圍的鄰居家都已經冒起了炊煙。
蘇研洗了下手想去廚房做飯,被何安攔住了,“你今天看著挺累,就歇著吧,我來做飯。”
蘇研有點驚訝,古代男人不是講究什麼君子遠庖廚的嗎?
就像她那個前夫就是,連進一下廚房門都不願意,還說那是女人該進的地方。
何安雖然不像她那個前夫一樣是個讀書人,講究的多。
但是在縣裡長大,也是去過學堂讀書的,隻是沒走科舉的路子而已。
這些何安以前都跟蘇研說過。
按理說一般接受過儒家教育的人好像都是這一套,認為做飯是女人該乾的。
當然男人也有男人的責任,但這不妨礙他們認為廚房是屬於女人的,就像他們認為戰場屬於男人一樣。
何安看著蘇研不敢置信的眼神,一下子不好意思了,“你這是什麼表情?做個飯不是很正常的嗎?不然你以為我這些天自己一個人在這邊住是怎麼吃飯的?”
蘇研不解,“你們不都是講究君子遠庖廚的嗎?”
何安熟練的去櫥櫃裡拿出米,從水缸裡舀水淘洗,“大戶人家才講究這些,我們小門小戶誰會講那個。誰有時間誰做唄,也不是規定必須要女人做的。”
蘇研大為震驚,滿眼欣賞的看著何安,好像重新認識他了一樣,“沒想到你竟然想的那麼通透!我要重新認識你了。”
何安不好意思的繼續低頭洗米,低聲嘀咕了一句,“你沒想到的還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