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李承澤看著時間,覺得範閒應該差不多快回來了,所有的證據他都準備妥當,就等著範閒回來揭發自己了。
卻沒想到,忽然而至的居然是範閒的死訊。
李承澤整個人都愣住了,不對!這太不對了!這次他並沒有派謝必安出麵,他怎麼會死?他不應該會死的!
"殿下,這……"
一旁一身黑衣,留著胡子的範無咎看著自家的殿下不知該如何開口,這些日子他在外忙著處理私兵和各處巡視的事情,才回來聽謝必安說了一些關於範閒的事情,剛剛興起的佩服之情,還沒來得及發泄,人就沒了?!
"謝必安呢?"
"接到消息,已經快馬加鞭的趕過去了,不過……情況好像不大好。"
李承澤眯著眼看著池塘裡爭先恐後搶奪魚食的錦鯉,一時間腦子裡千頭萬緒。
死訊傳的很快,皇宮的慶帝是第一時間是知道,緊接著就是監察院陳萍萍,範建等人。
不過這裡有一個奇怪的問題,按道理來說,監察院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才對,畢竟他是號稱慶國命脈般的存在,卻沒想到慶帝是第一個知道的,這說明他的手裡還有所有人不知道的勢力。
知道死訊的幾人迅速展開了分析,這其中也包括李承澤。
他自然是不相信範閒死亡的,可是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他中途死的原因,難道是為了躲避其他人的視線?可為什麼會這麼做呢?
一旁的範無咎看著李承澤的表情,以為他因為失去範閒這至交好友而心有難過,忍不住出聲安慰道"殿下,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
李承澤被範無咎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思緒,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向他。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難過了?還節哀?"
範無咎默默的伸出三根手指。
"您剛剛這一會兒功夫,已經歎了三次氣。"
"我歎氣是因為想不明白他死了的理由,誰為他難過了?再說,都說禍害遺千年,他且死不了呢!就算是死了,化成灰我都認得!"
隻見範無咎默默的掏出一個小布袋,伸到李承澤的麵前。
"什麼?"
"範閒的灰。"
…………
李承澤白了一眼範無咎,果斷轉身離開,生怕離的近了被他身上的二愣子性格給傳染了。
夜半三更,深夜無人,烏雲遮月,最是殺人的好時機。
可李承澤始終難以入眠。
嗖,噠——
有什麼人翻牆而入,雖然聲音很輕,但對於如今的李承澤來說,這聲音卻格外的刺耳。
隻見他直接翻身坐起,懶散的支起一條腿,手搭在膝蓋上,眼睛盯著房門處,直到門被推開,一個帶著鬥笠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進入,順手關了房門。
"你不應該回來。"
李承澤看著那熟悉的身影,一眼就認出了是範閒。
而聽到聲音的人轉過身,點燃了桌子上的燈,摘掉鬥笠,露出了淩厲的麵容,確實是範閒是也。
這小半年的北齊之行,耗儘了範閒不少心力,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如今看上去,更顯的人成熟穩重了不少,但同時又有一種寶劍出鞘的鋒利感,隨時準備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