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下老鎮國公一人已屬不易,剩下的他暫時無能無力。
好在,看柳歲這樣子,根本沒打算為難他。
“多謝大人了!”
柳歲朝著王全深深一禮,隨著衙差走了。
“恒兒,安兒切莫亂跑,乖乖在家看書。”
柳恒握起小拳頭,淚水模糊了視線。
他的長姐,明明柔弱的風一吹就倒,卻硬是咬牙扛起了全部的重擔。
他發誓,定不負長姐信任,好好讀書,考取功名,再不讓長姐吃苦受難!
礦場灰蒙蒙的,衙差扔給她和柳平一人一個大竹筐。
“每人每天三十筐!完不成的中午沒飯吃!扣除當日工錢!”
柳平拉一把柳歲,眼中滿是擔憂。
“歲歲,這不是你一個姑娘能做的事,回去吧!”
“二叔,乾活吧!”
今天出門前,她專門將胸束緊,頭發綁在頭頂,佝僂著腰與平常公子並無二異。
裝礦石時柳歲留心看了看,就是普通鐵礦,整整一背簍,份量卻又比尋常的鐵沉重。
景昭辰端著茶盞和一旁監工的李同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王。。。。景公子,既然您認識這姑娘,要不要在下給她安排個輕省的活計?成年男子都未必能吃得了這個苦。”
景昭辰懶懶窩在椅子裡,薄唇微勾,“不必!本王和她不熟!”
李同思忖,這位爺奉旨來查案,不知為何住在寧安不走了,攝政王性情乖張,沒人能猜透他的心思,嘴裡說著不熟,可從這姑娘進到礦場,他這眼睛就一直在人家身上打轉。
“不知您在寧安要住多久?聽聞府上也無伺候的丫鬟,我瞧這姑娘是個機靈的,不如讓她——”
景昭辰一雙鳳眼淩厲地睇了李同一眼。
讓這丫頭伺候他?
不出半日,就能把他氣得直接入土為安了!
“李大人如此有眼色,留在寧安真真是可惜了,要不要本王給陛下上個折子,聽說邊關戰事吃緊,正缺李大人這樣的人才!”
李同又驚又懼。
撲通給景昭辰跪下,“景公子若惱,是小的說錯話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這一回!”
景昭辰但笑不語,也不讓人起。
真累啊!
柳歲在心中長長歎了一聲!
她深吸幾口氣,放緩腳步,調整呼吸。
男人堆裡,她實在太顯眼,嬌小又瘦弱,可卻能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倒是柳平,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平時花盆都沒搬過的人,哪能扛得動鐵礦。
才第三筐,腿一軟,整個人趴倒在地上。
監工揮著鞭子朝他狠狠抽過來,“媽的,老子最瞧不上你們這樣的人,這是享受慣了,才幾筐就受不住了?”
柳歲握著鞭子,監工試了幾次也沒能奪回來。
“鬆手!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打!”
她盯著監工的衙差,“他的量算在我身上!讓他歇會!”
“就憑你?乾不完可不許回家!”
柳歲勾唇,“行,一言為定!”
衙差嘲諷地看一眼柳平,拿著鞭子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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