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歲在城守府住了六日,謝煙每日不厭其煩的充當月老角色,而且還是特彆稱職的那種。
馮天奇說了那番模棱兩可的話之後就消失了,寧安也沒可供打發時間的場所,也不知他究竟在忙些什麼。
第一批雪肌露按時運至江南,不出謝煙所料,一經售賣,九巷皆空!
說好了每月分利,謝煙卻以即將過年為由,提前把兩成利潤交到柳歲手中。
“歲歲雖說在商言商,可合作也需誠心,這是我謝煙的一番心意,我盼著咱們能長久合作下去!”
柳歲與她相處這幾日,也大至了解了她的性子。
謝煙豪爽仗義,在生意場亦左右逢源,不占旁人便宜,彆人也輕易算計不得。
“如此小女在此謝過了!我就不同您客套了。”
謝煙不在意的擺擺手,眼睛盯著賬冊。
“呦,才幾日功夫點心鋪子賺的也不算少啊!歲歲多研製些新的種類,江南那邊也催得緊。”
柳歲苦笑,賺錢當然是好事,可她一個人,一雙手,從早忙到晚時間也是不夠用的。
“夫人,我一人是忙活不過來的,配方給您,您從每月利潤裡分兩成給我,如何?”
謝煙手指撥拉幾下算盤珠子,“那你可虧了,不管哪個行業都有自己的不傳秘方,你當真舍得?”
“我是無法出麵的,一切全靠夫人,我心中過意不去,況且點心、蜜餞還是新鮮的時候更好吃,如今天氣寒冷尚可運送,一旦熱起來,光是運送所需冰塊就是天價,咱們推陳出新,成本若太高,不劃算!”
謝煙四歲就跟著父親混跡商場,小時候唯一的樂趣就是打算盤,大些幫助父親看賬冊,最後可獨掌一麵。
柳歲說的這些她又何嘗不知,隻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不能一邊讓人出力,一邊還要奪人家謀生的配方。
“你說的我都懂,隻是這也許是你是柳家重返京城最好的契機,銀錢在手,心才不慌。”
柳歲笑,坐在謝煙身邊,替她斟一盞熱茶。
“我答應了恒兒,若有一日重返京城,必是洗刷冤屈,抬頭挺胸、堂堂正正立於人前!我賺錢隻是希望他們不再餓著肚子讀書,希望祖父母能活著重回鎮國公府!”
謝煙抿一口茶,“成,就這麼定了!”
她朝門外招招手,兩個十四五的小丫鬟半垂著頭走進來。
“這兩個你帶回去,日後你少不得在外奔走,有她們打理院裡的事你也可安心。”
柳歲起身,朝著謝煙屈膝一禮。
“小女謝過夫人,請問兩位姐姐可有名字?”
謝煙笑,“從今日起她們就是你的人,你做主起名便是。”
城守府的人對於蘑菇種植已經手到擒來,紅薯沒什麼技術含量,地下河周遭幾乎全是。
柳歲也沒留下的必要,道謝之後離開。
“勞煩兩位姐姐了,家中有個春杏,日後你們一個喚夏星,一個喚秋水,我們的身份想必兩位姐姐很清楚,就莫喚主子夫人了,日常用飯也與我們一處,不必拘禮。”
夏星沉穩,隻微微俯了俯身。
秋水活潑,“姑娘,這名好聽,從前夫人叫我錢串子,我十分不喜。”
柳歲笑,由著秋水挽住她的胳膊嘀咕。
“夫人身邊伺候的下人名字都同銀錢相關,我還算好聽的,夏姐姐叫銀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