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歲輕笑一聲,把玩著手中匕首。
“你以為火是我們放的?”
齊鈺不語,點了點頭。
“蠢貨!我與齊家無怨無仇,為了半袋子粗糧就滅口?動動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
江玉上前一步,用劍挑起他的下巴。
“你們背後主使這一切的是誰?就齊懷那腦子,可想不出這些!齊家也不是真的獲罪流放吧?”
齊鈺盤算著,吱唔著企圖蒙混過關。
“啊——我說!”
柳歲紅唇微翹,輕輕吐出個字。
“三!”
齊鈺努力撐起身子,頭在地麵上磕得嘭嘭直響。
“那人隻與父親聯係,我並不知此人身份,一切照他吩咐行事,如果不聽話,齊家就真的再也回不了京城。”
“所以我父親還活著?”
齊鈺點點頭,旋即很快又搖頭。
“被捉的時候確實活著,讓他給你們食物中下毒,他寧死不從,被人救走的時候奄奄一息,我確實不知他死活。”
“柳家已經被流放,為何非要我們性命?”
齊鈺看一眼站在廊下沉默不語的老鎮國公,正欲開口,一枚泛著寒芒的暗器擊中齊鈺。
“符......”
齊鈺睜大眼,死不瞑目!
江玉追出去,一刻鐘回來,朝著柳歲搖搖頭。
“祖父,他說的符是何意?”
老鎮國公抿著唇,一語不發。
江玉把柳歲拉到一旁,用隻有二人才能聽到聲音說。
“當年那一戰可謂悲壯,八萬大軍最後隻尋到兩萬人的屍骨,其餘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其中就有您親生父親.....”
柳歲沉默,瞧祖父的樣子肯定是知道其中內情,隻是如今不方便透露。
但好在,柳齊活著!
幸好這性情大變的人不是柳齊!
柳歲心中壓的巨石突然就消失了,她暗暗鬆了口氣。
柳老夫人跌坐在廊下的長椅上。
“我就說。。。就說齊兒不會如此!我柳家兒郎不會是忘恩負義之輩!”
柳歲小跑著到柳老夫人身邊,取出銀針紮在她的穴位上。
“祖母,您說的對,父親不是那般自私的人,您放心,我一定會尋回他。”
老鎮國公長歎一口氣,渾濁的眼看向遠處。
“不必尋,齊兒定在某處活得好好的。”
話落,他躬著腰往自己的廂房走,仿佛一下老了十歲。
天邊透出微光,好好的除夕在焦頭爛額中度過。
柳歲躺在窗邊小榻上,看著楠木床中睡得流口水的兩個小團子。
“唉,你們兩個得跟著一同吃苦了,長姐會儘全力讓你們衣食無憂,你們要乖,要聽娘親的話。”
張氏微微睜開眼,“歲歲。”
柳歲鞋都沒顧上穿,幾步奔到床前,手指按在張氏的脈搏上。
“二嬸您終於醒了,若是疼痛難忍告訴我一聲,我可用銀針替您緩解一二。”
張氏輕搖頭,抬手溫柔撫摸柳歲的麵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