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歲看著景昭辰難以置信的表情,唇角不自覺地上翹,還驕傲地朝著他抬了抬下巴。
“你彆忘了我身邊還有江玉,飯也不是白吃的,力大如牛,一個人就扛回來了!”
正趴在窗邊偷聽的江玉聞言簡直欲哭無淚,都來不及聽自家爺說什麼,轉身就跑。
景昭辰噎了噎,嘴唇翕動了幾下。
都說家賊難防,一個是他的暗衛,一個是他心愛的女人,還有什麼可爭論的!
柳平替每人都倒了熱茶,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彆說江玉那力氣尋常人真比不得,扛桌子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上回一個人抬那口銅鍋,臉不紅氣不喘。”
柳歲輕咳兩聲,柳平不解地看向她。
“那鍋可比桌子重多了!咱倆人不是都沒抬動?”
柳歲氣結。
這傻二叔,偷鍋是件光榮的事嗎?
再說,剛才在講桌子的事,怎麼還自揭老底了!
景昭辰神色淡淡,“難怪廚子一直抱怨說少了好些東西,一時半會的沒法開火。”
柳歲用力眨兩下眼睛,“那你前幾日吃的什麼?總不可能一直餓著吧?”
她笑的無辜又純良,景昭辰咬了咬後槽牙。
“本王是在城守府蹭的飯!!”
柳歲噢一聲,無所謂地拍拍他的肩頭,一副哥倆好的架勢。
“他家的廚子是專程從江南帶來的,手藝精湛,不比禦廚差,你可有口福了!”
景昭辰手指在桌麵上輕叩,“歲歲,你為何非要激怒馮天奇?可是覺得他有何不妥?”
柳歲怔愣,目光瞄向一旁闔眸靜思的祖父。
見他沒有要幫自己的打算,也沒阻止她說出想法的意思,隻得清了清嗓子。
“隻是試探一下,還不能確定,寧安就這麼大,他卻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不覺得奇怪嗎?”
景昭辰笑望著她,也不接話,就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柳歲今日本也沒打算出門,臉上也沒刻意偽裝,燭火跳動,映照在她如玉的肌膚上,美的讓景昭辰一時有些恍惚。
“今天他帶來的點心,用的不是我的方子,尋遍寧安也買不到新鮮牛乳和酥酪!”
老鎮國公睜開眼,那些點心她甚至都沒嘗就知道裡麵添了什麼?
“點心應該不是謝夫人讓送過來的,而且加了這種配料的點心,價格不菲,在寧安根本沒人會買。”
景昭辰聽見她這番話,清冷的麵上更添幾分寒意。
“這時節,京城能吃得起牛乳的也屈指可數,就算謝家富可敵國,可有些東西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這年代牛金貴,更遑論牛乳,皇家有專門飼養奶牛的牧場,除了皇家和親王,彆的人都分不到。
也不知馮天奇從哪弄到這東西,明知她嗅覺超出常人,是有意試探還是借此傳達什麼消息?
何況馮天奇對景昭辰的敵意來得莫名其妙,她問過祖父,這兩人之前壓根毫無交集。
難道柳玄真的沒死?
那馮天奇極有可能是他的人......
柳歲能想到的,景昭辰更早就在猜測了,兩人心照不宣。
如今他們的立場才是一致的,必須要先一步找到平陽軍,否則就算他們當年大難不死,若被太子和皇帝的人先找到,終將難逃一死!
柳歲和景昭辰互望一眼,默契地岔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