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景昭辰上下左右仔細打量,“到處都好著啊,你小子該不會又在歲歲麵前裝可憐吧?”
柳老夫人拿拐杖捅了捅柳平的後腰。
“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同小時候一樣喜歡逗他!昭兒寡言,你們就合著夥地欺負他!”
柳平扁扁嘴,衝著柳歲攤了攤手。
“二叔可沒欺負他,都是你父親.....”
柳平的話戛然而止。
柳歲不在意的坐下,端起茶抿一口。
“阿昭中毒了,而且還是相衝的兩種毒,需要些時日。”
“他乾的?”
老鎮國公的臉迅速黑沉下去,身上的氣壓更是低的駭人。
景昭辰微頷首,心中湧上一股暖意。
這還是他熟悉的柳家人,重情重義,剛正無私,最主要他們都護短!
老鎮國公氣的胸腔不斷起伏,他想起過往種種,先皇為了江山社稷,幾乎夜不安寢,嘔心瀝血隻為能永世太平昌盛!
他身為肱骨之臣,常常陪先皇在禦書房看輿圖,分析戰事,比起君臣,他們更像知交,互相欣賞,互相激勵!
可惜一代不如一代,當年景昭辰的母妃病逝,先皇將他寄在皇後膝下,可皇後亦有一子,人都是有私心的,又怎麼可能全心教導景昭辰。
這麼多年,他對先皇的死一直耿耿於懷,畢竟那場病來得太過突然,而且出殯得太草率,彆說他,連景昭辰都沒親自送先皇的棺槨入皇陵。
先皇薨逝,景昭辰昏迷,皇後之子景昭仁順理成章繼位,改國號昭仁,皇後封為敏秀皇太後。
至此,朝堂被牢牢掌握在他們母子二人手中,而先皇最看好的景昭辰再無緣皇位。
昭仁帝為堵悠悠眾口,令隱龍衛駕馬車帶著他們自西城門入京城,對外就說為安時局,秘密召他們二人回京!
朝廷動蕩,民心不穩的局麵因為他們的回京而漸漸平息。
後景昭辰不如何故接手了明鏡司,成為昭仁帝手中的一把刀,更有甚者,說攝政王景昭辰就是昭仁帝養在身邊的一條惡犬,逮誰咬誰,絲毫不留情麵!
景昭辰斷了與鎮國公府的所有聯係,甚至見麵不識,連陌生路人都不如。
老鎮國公那時就猜測他可能是被昭仁帝拿到了軟肋,不得已而為之,景昭仁在他身邊十年,品性為人他最為清楚。
“去他的千秋萬代,這江山彆敗在他手上就不錯了!”
茶盞落地,四分五裂。
老鎮國公從不在家中討論國事,也不會妄議任何一個朝臣,更遑論昭仁帝。
看來今日他是氣狠了!
柳歲暗暗想,曆史上哪有什麼千秋萬代的江山,不過都是虛妄的理想罷了,偶有個幾百年傳承的都實屬不易。
景昭辰深知老鎮國公的脾性,一如他了解自己那般。
“這毒.....歲歲說能解。”
他想勸他彆生氣,可從來沒勸慰過人,嘴拙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柳老夫人輕輕拍了拍老鎮國公的繃緊的肩頭。
“如今我們一家人守在一起,已經比旁人幸運許多了,如果玄兒真的還活著,是不是代表他們也可能沒死?”
柳歲沉默不語,不想將他們心中的那點希冀打破。
可直覺告訴她,事實也許並不那麼儘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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