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冬日,田鼠一個個體型肥碩,圓滾滾的失了靈活,被追趕的時候幾乎是束手就擒。
大家夥忙活了這麼久,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隨意地席地而坐,火堆很快燃起來。
柳歲手腳麻利將田鼠扒皮,清理乾淨內臟,串在樹枝放在火堆上零時搭的木架上烤。
不時翻個麵,肉發出嗞啦的聲響,香味飄蕩在山間地頭。
景昭辰帶來的暗衛也圍在柳歲身邊。
“姑娘,這玩意倒是常見,就是不知竟然還能吃。”
“是啊,有時餓得隻能啃點野果,飲點山泉,若那時有姑娘在就好了。”
柳歲一笑眼睛就彎成道月牙,兩頰邊的梨渦一蕩一蕩的。
“我還見過和貓兒差不多大小的田鼠,它們主要啃食莊稼和植物的根莖,肉質鮮美,若是出任務,這個倒可解饞。”
都是男子,也不拘小節,接過柳歲遞來的田鼠張嘴就咬。
“香!真香.....”
“嘶,燙死了,香。”
大快朵頤還不忘打鬨幾句,氣氛融洽愉悅。
景昭辰坐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在人群中淺笑盈盈的柳歲。
見柳歲朝他走過來,他本能地往後挪了挪,一臉警惕地盯著她手中烤得直冒油的田鼠。
“本王....不餓......”
“啊......歲歲彆鬨!把這玩意拿遠點。”
柳歲笑得捂住肚子,惡名在外,殺人不眨眼的攝政王竟然害怕田鼠,這說出去誰信啊?
“你嘗嘗看嘛,真的很香!”
柳歲又往他唇邊送了送,一臉希冀望著他。
景昭辰無法,硬著頭皮,閉著眼啃了一小口。
他在心中不斷地勸慰自己,彆去想它是田鼠,彆去想它們餓極也會咬人,彆去想當年他被田鼠啃得久久無法痊愈的手腳.....
柳歲發現他的眼角竟隱隱有淚光閃動,似是想起了什麼痛苦不堪的往事。
“阿昭,你怎麼了?若是不喜歡就彆吃了。”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片彆人無法觸碰的隱秘,無法付諸於口,每每想起卻又痛苦不已。
景昭辰許久沒睜眼,柳歲就安靜坐在他身邊,田鼠塞到江樹的手裡。
“歲歲。”
他聲音暗啞,喉頭滾了滾。
柳歲安撫地輕順他的後背,“不想說就不說,誰還沒點自己的小秘密,我在的,一直都在。”
景昭辰輕嗯一聲,明明陽光和煦,他的手卻一片冰涼。
“阿昭,我無意探聽你的過往,而且那些也不重要了,我隻是想讓你看看生活中還有這麼多有趣的事,你不該將自己固守在某一個時間段,或某一處地方,天地廣闊,何處安家,卻又處處是家!”
她輕輕握住景昭辰的手,在他的唇角落下淺淺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