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歲閒暇時喜歡翻閱各種古籍,藥典,景昭辰就特意為她搜羅藏書,其中包括了外邦的一些書冊。
屍蟲顧名思議,是在人剛死後,屍體未腐爛時將蟲卵放入,七七四十九天後成形。
加入膳食中,服食之人的身體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異樣,但如果一直得不到解藥,屍蟲便會脫伏而出,一經入到人的大腦,服此蟲者行動便不受自己控製,行為如鬼似妖,會咬人生吞。
關於這些並無實證,柳歲便隻當奇幻故事來看,誰知今日竟還真見著了。
“阿昭,你快讓人去把我炮製的三蟲三草拿來!”
景昭辰看一眼江樹。
江樹也顧不得害怕,閃身迅速朝著私牢的方向奔去。
打開門,一股寒氣夾雜著可疑的腥氣,江樹一個激靈,搓了搓胳膊,硬著頭皮走到架子邊。
柳歲炮製的藥都在瓶子上細心寫了名字和效用,隻有更毒,沒有最毒!
爺不知從哪尋來隻小腿粗的蛇,全身通紅,陰寒滑軟,柳歲簡直愛不釋手,此刻那蛇昂起頭,吐著長長的蛇信子。
“媽呀,你快把你的舌頭收收,嚇死個人!”
江樹隻覺得後背冷汗涔涔。
那蛇就像能聽懂似的,豆大點的三角眼中露出不屑之色,轉個身,不再看江樹。
江樹,“......??”
他一個武功高強,長相不凡的暗衛被一條毒蛇鄙視了?
也不是,柳姑娘好像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塗山。
天啦嚕,一條蛇有名字就算了,待遇還怪好哩,住在專門打造的琉璃瓶中,每日都有肉吃。
江樹白一眼背對著他的蛇,“一條醜蛇脾氣還怪大!”
蛇猛地回頭,惡狠狠盯著江樹,似乎他再敢蛇身攻擊,就會撲過來把他一口咬死!
江樹慫了,“好好好,我錯了。”
他把藥小心塞到袖子裡,“你主人等著用呢,我才懶得跟條蛇一般見識,哼!”
江樹離開,卻沒發現那隻叫塗山的蛇爬了出來,一路嗅著氣息尋到了柳歲所在的花廳。
柳歲握著藥瓶,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這麼一會的功夫,他的氣息愈加紊亂,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開始出現黑色屍斑,看起來格外駭人。
離得近了,才發現他皮膚中似有什麼在緩緩蠕動。
“歲歲,要動手嗎?”
柳歲搖頭,對於這樣怪異的事,多少帶著點敬畏。
不管當初是誰發明出來的這蟲子,也不評論初衷,單是能控製人這一點就真的很厲害。
細思極恐,若是背後那人有野心,用屍蟲控製住軍隊.....不說所向披靡,卻也難有對手。
屍蟲.......平陽軍,莫名失蹤的父親,還有岐奇突然出現的烽火台,不知這一切到底是否有關聯。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觀景昭辰的神色,顯然也與柳歲抱著相同的想法。
“阿昭,你看他的皮膚。”
景昭辰聞聲望去。
柳歲剛才出手,銀針飛出去了,無一例外掉落在地。
“武器傷不了他?”
柳歲輕點點頭,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她百毒不侵,景昭辰武功高深,可抵不過人家刀槍不入!
“銀針刺不進去,就沒法給他下能克製屍蟲的毒。”
眾人如臨大敵,將柳歲和景昭辰護在身後,手緊緊握著腰間的劍柄。
“現在該.....”
話說一半,忽見一道赤色的影子迅速朝男人的麵門襲去,速度快如閃電。
男人重重仰麵倒下,眼睛圓睜,身體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彈。
威脅就這麼解除了,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