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見勢不妙,連忙求饒。
“老夫錯了,再不亂講話了,丫頭手下留情!”
他一邊說,一邊吸溜兩下鼻子,可憐又無助。
景昭辰站在樹下,深吸一口氣,隻覺瘀滯在胸口的那口氣像是終於通暢了。
毒是解了,可體內氣息紊亂,他根本不敢調用內力,當然這情況他沒敢告訴柳歲,也沒來得及說。
“歲歲,本王無礙,你先放開他。”
柳歲聽他聲音明顯輕鬆了許多,“阿昭你可是有事瞞我?”
景昭辰點頭,“毒雖解,可無法使用內力,胸口似被巨石堵住,本王想告訴你,但”
柳歲鬆開長白,指縫中還夾著幾縷雪白的胡須。
長白一骨碌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神情嚴肅。
“習武之人講究內力高低,與我們這般修仙的真氣無異,隻是這臭小子的內力似被封印了,得有外力助他打開才行,否則一旦動用,不死也丟半條命!”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寥寥無幾的胡須,眼睛半眯。
“臭小子之前可是中了蠱?蠱雖毀,可對身體的傷害非同一般,最好一年內少動用內力。”
見所有人都保持沉默,他尋了張長凳,正襟危坐。
“這臭小子天分要比普通人高出不少,功夫嘛,也還湊湊合合,就是不知哪個天殺的對尚在娘胎的孩子下此毒手。”
景昭辰麵色如常,仿佛聽的是與自己毫不相乾的事情一樣,內心更是波瀾不驚。
從知道身體中被種了蠱的那一刻開始,他心中對於親情的渴望就消失殆儘了!
隻要不再抱希望,就不會受傷害!
“多謝前輩指點,今日之恩,來日千倍相報!”
長白點頭,“嗯,算你小子有心!”
柳老夫人和秦氏有說有笑邁進來,看到長白,臉上的笑頓時凝住。
“您可是長白師公?”
長白沒好氣白她一眼,“不是我還能是鬼不成?”
話出口,他迅速捂上自己的嘴巴,眼睛瞥向柳歲。
完了,完了,在這丫頭麵前提起鬼啊怪的,這不是自尋死路嘛!好不容易才將人唬住,這下該如何是好?
“丫頭,這都是世人編排出來的,你全當沒聽到好不好?”
柳歲身子繃緊,長白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人老眼花,她頭頂分明冒著淡淡的紫氣。
他不著痕跡環顧四周,發現大家神色如常,應該是隻有他一人看見了。
“師公您為何會來此?”
柳老夫人見他顧左右而言他,似乎還很害怕柳歲的樣子,心中大為不解。
長白不耐地揮揮手,盯著柳歲一眨不眨。
“你孫女求著老夫來的!”
他心中直打鼓,生怕柳歲會直接揭穿他這小小謊言,畢竟人老了,就是有點愛慕虛榮。
柳歲似笑非笑瞥他一眼,上前挽住柳老夫人的胳膊,親昵地撒嬌。
“祖母,莊稼長勢可好?唉,我可真是個可憐蟲,昏睡不醒,祖母還有心情去踏青。”
她順勢抹一把眼角。
柳老夫人邊笑邊戳著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