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沒有多餘的情緒,對於她來說,分彆早就習以為常,隻要人好好活著,心中惦念著彼此,縱使相隔千裡也不怕!
“你與攝政王的事可是已經深思熟慮過了?這條路難行。”
話頭戛然而止。
反反複複說過的話題,她不能當討人嫌的老太婆。
自己的路自己走,無需理會旁人的想法,畢竟誰也不能替誰過這一生。
柳歲笑,“祖母的憂慮我都曉得,但請您和祖父放心,我一定會先保護好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若是命都丟了,還談什麼未來。
柳歲眼神晶亮,仿佛什麼也無法阻擋她前進的腳步。
原本說好了輕裝簡行,可看著堆得滿滿實實的包裹,柳歲撫額,隻得又安排一輛馬車專門裝這些東西。
畢竟,這些全是他們對她的心意,如果不帶著,他們就沒辦法安心。
之前本打算坐船去江南,省時還省力。
但景昭辰聽說有水匪出沒,為防節外生枝,再加上他們此行的目的不好宣之於眾,遂聽了柳歲的意見,改坐馬車。
雖用時可能久一點,但正逢盛夏,一路景色怡人,倒也算浮生偷得半日閒。
景昭辰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與柳歲相識到如今,兩人從未有過單獨相處這麼久的機會,偶爾一親芳澤,也是點到即止。
可這一路,夜宿郊外在所難免,想到能夜夜擁著心愛的女子同枕而眠,景昭辰的一顆心跳得如同擂鼓。
老鎮國公背著手,上下打量景昭辰一眼,語氣嚴肅。
“歲丫頭可是我們家的寶貝,你得替我們護好了!再來,你們二人尚未成親,切莫做什麼損了歲丫頭名聲的舉動!”
景昭辰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尖,低低應一聲,乖巧得仿佛剛才有那念頭的人不是他!
反正此一行山高路遠,佳人在懷,親一親,摸一摸,豈非再正常不過的事?
成親前,他是肯定不會走那最後一步,但,彆的,他就無法保證了!
張氏替柳歲拍平衣裳上的褶皺,眼神是說不出的柔軟,聲音亦是。
“遇事千萬彆逞強,能使喚王爺的你就彆親自動手!”
柳歲點點頭,拉著張氏的手舍不得鬆開。
“二嬸記得好好吃飯,那湯藥再喝一月就該停了”
張氏一下羞紅了臉,嚅嚅應是。
柳平心疼她,不想她再受那生產之痛,柳歲就替她開了避子的方子,說是連服幾月,就再不必擔憂同房時那什麼
柳平搓了搓手,“真的隻需再服一月就可以了?”
張氏踩在他的腳背上,又使勁撚了撚了。
這人現在說話越發沒個把門的,混話張口就來,臉皮厚的堪比城牆!
柳歲笑而不語,一臉戲謔的扯了扯張氏的手。
“二嬸,自個的身子要愛顧,千萬莫貪圖一時之快!”
張氏羞紅了臉,終於鬆開了緊握著柳歲的那隻手。
“知道了知道了,年紀輕輕的怎的這麼囉嗦!”
一番笑鬨,衝淡了離彆的愁,張氏眼裡的淚也終於暫時停歇。
柳歲轉了一圈,幾小隻依依不舍。
柳安扯著嗓子乾嚎,“安兒沒有長姐睡不著!我要與長姐一同去!”
她對著景昭辰的手狠狠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