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福大命大,一縷魂魄在異世那麼久,不也什麼事都沒有,你呀,這是關心則亂。”
長白麵上鎮靜,實則心中早就一團亂麻。
女子皺了皺眉。
“彆說這些有的沒的,我隻問你,她如今怎麼樣了?當初你從我這偷的那本書可有交給她?”
長白心虛地摸了摸鼻尖,手悄悄探入衣襟。
原本藏著書的地方,此時空空如也!
“啊,這死丫頭又偷了我的東西!老子老子現在就要回去,與她拚個你死我活!”
女子闔眸,白紗下的唇角微微上揚。
能將長白氣成這般模樣的,絕非一般人,而且柳歲本事大到能悄無聲息從長白身上把東西拿走,不愧是聖女一脈。
“你笑了是不是?她偷了我的東西,你不反思一下,竟然還敢幸災樂禍!”
“你重新說一遍,誰偷了誰的?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長白一噎,氣得胸脯不斷起伏,到底沒敢再反駁。
本就是他理虧,要是再說下去,弄不好這女人又把他按住暴打一頓。
現在可不是年輕那時候,經不起她的一頓胖揍了。
他的一張老臉紅了紅,繼續沒羞沒臊湊到女子身邊。
“那個當年那女娃兒的爹是誰?”
女子端起酒盞一飲而儘,然後站起身,施施然離開了。
長白怔在原地,好半天無法回神。
她為何是這種反應?
自古懷義的聖女不得嫁人,但可擇良人產子,誕下兒子就抱走,扔在山裡聽天由命,女兒則會好好培養長大,將來接替聖女的位置。
一代又一代,守護著這安靜的如同墳墓的懷義。
也有逃跑的聖女,捉回來之後直接丟到西邊森林,被野獸啃噬的屍骨無存。
可長白就是沒弄明白,聖女血脈還能隔代遺傳?
但,她不開口,誰也彆想知道內裡玄機。
比起這些,長白更想知道,當年那個與她有魚水之歡的人到底是誰?
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他也定讓那人死無葬身之地。
“不得好死的老王八,不負責任的玩意兒,彆讓我逮到你,否則定將你抽筋剝皮!”
長白罵罵咧咧,可惜隻有風聲回應他。
梨花本不是這季節,可懷義漫山遍野都是。
風過,花落滿衣襟,也染白了她烏黑的發。
長白拂了把頭發上的梨花,苦笑。
不知這樣算不算與她共白頭了?
對,他愛她,但,他要修仙,她要承襲,一南一北,背道而馳,注定是場悲劇。
長白想,隻要知道她活著就好,天知道當看到聖女之力時,他的心險些就驟停了!
“既然已經見到了,就離開吧!還有,不要告訴她我的存在。”
女子不知何時坐在樹上,淺綠的衣衫垂下來,似在看著某處地方,又似透過那處在看彆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他們想鬨,也得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見長白依舊端著酒盞發呆,女子輕輕歎了口氣。
“他是何人有那麼重要嗎?時間久到我都快記不清他的長相了。”
長白一杯接一杯飲酒,沒看到樹上女子眼中一閃而逝的痛惜。
“幫我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