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點的時候，葉笙笙跟白紹霆也來了。
葉父幫她轉了一個的病房，葉晚晚吃了點東西就睡了，葉母守在她身邊。
她睡得極不安穩，眉心皺在一起，偶爾發出囈語，即使房間溫度適宜，但身子總是在抖。
葉母的眼睛時不時就沁出眼淚，又很快被她擦去。
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生怕她會做噩夢。
“媽。”葉笙笙打開病房的門，放輕腳步，看著床上的葉晚晚時，一臉凝重，“晚晚怎樣了？醫生怎麼說？”
葉母回頭，食指抹了抹眼角的眼淚，“你來了。”
“坐。”
葉笙笙在她旁邊坐下，白紹霆就在旁邊站著。
看著葉晚晚身上裹緊的繃帶，兩人的心揪成一團，十分不好受。
葉笙笙握緊了拳頭，一臉自責。
昨天從咖啡店離開的時候，她說冷之瑾會來接她，她便跟白紹霆回去了，沒想到，她昨天竟然會出了車禍。
葉笙笙一臉自責，眼眶腥紅，“都怪我昨天沒送她回去。”
“如果我送她回去，她也許不會出事的。”
白紹霆摟過她肩膀，溫聲安慰，“你也沒想到她會出意外的，這種事情誰都不想，你彆太自責。”
葉母看著葉笙笙哭，自己又想哭了，彆過臉，“這不關你的事，你彆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
“要怪也是怪那個肇事者，喝了酒還開車，這才引起的禍事。”
昨天的新聞已經報導得很清楚，是那個人酒後駕駛才撞上了葉晚晚的車，被撞了後，後麵的車刹不住車，也跟著追尾撞了上來。
幸好車裡有安全氣囊，不然，當兩輛車的夾心餅乾，能撿回一條命就謝天謝地了。
車禍這事幾乎天天都有報道，他們昨天隻是大致地看了一下新聞，誰都沒想到，昨天的受害人，竟然是葉晚晚。
葉母總是忍不住心寒，如果她昨天死在那場車禍了，是不是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他們是不是要到好久之後，才得知她的死訊？
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就像被針紮似的難受。
葉笙笙緩了一下，不想把壞情緒帶進來，“那晚晚現在怎樣了？好點了嗎？”
葉母搖搖頭，“醫生說她中度腦震蕩，頭暈，剛才一直想吐，也吃不下東西，剛剛才睡了過去。”
“肋骨骨折，腹部也有傷，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的，醫生說，得住院一個月。”
葉母神色憔悴，突然好像老了不少。
鬢邊的白發，格外顯眼。
葉笙笙抿緊了唇角，“媽，你累了嗎？要不我留下來吧，你回家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不累。”
“你爸跟子傑已經回家拿換洗的衣服過來了，你彆擔心我，我累了會休息的。”
葉笙笙環顧一周，發現這病房裡，除了他們，幾乎沒有另一個人存在的痕跡。
憋了很久，她忍不住問出口，“冷之瑾呢？他在哪裡？”
“晚晚昨天說他要接她回家的，他也出事了嗎？”
“沒有。”葉母聲音很輕，“他昨天剛好出差了，現在不在煙城。”
“出差？”葉笙笙皺起了眉心，“他要出差的話，晚晚昨天為什麼還在咖啡店等他？”
“她出事的時候是晚上10點，也就是說，我們離開後，她在咖啡店等了四個小時？卻不知道冷之瑾出差？”
葉母沒有回答，沉默了下來，握著葉晚晚的手力度收緊了些。
葉笙笙深呼吸一口氣，怒意翻騰，“那他現在人呢？正在回來的途中沒有？”
葉母依舊否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