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來,你數一下你有幾天是在家的,你再數一下,我們三年來真正相處的時間,有沒有超過一個禮拜。”
“除了剛結婚時,我犯了急性腸胃炎你送我去醫院,照顧過我,那其他時間呢?”
“我發高燒時,讓你回來,你讓王媽照顧我,我切菜差點切斷手指時,你讓王媽送我去醫院。
“就連有一次我從樓上摔了下來,你還是讓王媽陪我!我住了三天的醫院,你可有看過我一次?”
“所以這次車禍又跟之前有什麼不同?隻是換了一個形式罷了。”
電視的綜藝節目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笑聲,歡樂不已,在這壓抑的氣氛裡,仿佛在嘲笑葉晚晚的狼狽。
葉晚晚以為自己不在乎了,可是想起那些過往,還是會痛。
怎麼會沒關係呢?
隻是裝作沒關係而已。
“就算我沒拉黑你,你這三年又有幾次給我打過電話?”
“在你工作這麼重要的期間,你真的會抽出那點時間聯係我嗎?”
冷之瑾答不出來,因為他知道了答案。
他不會打。
一如他出差沒有打電話通知她,到達後他也沒有這種兒女情長的情緒想到她。
在他眼裡,他似乎覺得葉晚晚就一直站在他身後,隻要他一轉身就看到了……
所以,他從不在乎。
他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連騙一下她的勇氣都沒有。
葉晚晚眼中萬念俱灰。
哪怕他說一句“我會”,知道他是騙自己的,她都想相信。
偏偏,他就是這麼無情的一個人。
“你不會的,冷之瑾。”葉晚晚說的是肯定句,“但凡你有一點在乎我的感受,都不會這般冷漠。”
“我一個人住在如鬼城的彆墅裡,每天聽到的都是自己腳步聲的回音,飯桌上,永遠隻有我一個人,冬天的被窩,是我一點一點暖起來的,家裡除了王媽,我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
冷之瑾如梗在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後退一步,捏著拳頭,麵對葉晚晚的指控,底氣不足。
聲音很低,“那時,我工作忙……”
“嗯,我知道。”
葉晚晚很平淡地應了聲,“在你心裡,隻有姐姐跟工作是最重要的,我算個什麼東西?”
“是你偶爾想起姐姐就回來看一下的替身,是擺在家裡可有可無的裝飾品,是解決你生理需求的性欲娃娃。”
“這就是我存在的功能了,不是嗎?”
葉晚晚眼底的嘲諷漫了出來。
心口的疼痛隨著說出口的話,痛感一陣接一陣的。
她本不願他看見自己這般卑微的一麵。
她想在離開之前,給自己留一些體麵。
但是,終究是將自己的傷口剜了出來,血淋淋地擺在他麵前。
葉晚晚眼中鋪天蓋地的情感鋪天蓋地襲來,讓冷之瑾感到窒息。
即使在商場麵對再刁難的對手,他都未曾這般心慌過。
“葉晚晚……”
“我會改。”
“你給我時間,我會變成你想要的樣子。”
“我以後每天都回家,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所以,你彆提離婚了,可以嗎?”
他抿著唇角,想伸手抱她,但他連伸手的勇氣都消失不見。
她眼中的絕望如同釘子,將他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聽著冷之瑾一口一句葉晚晚,她隻覺得心中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