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之瑾抬手,扯住了司墨年的手,漆黑的眼神裡,儘是戾氣,“你懂什麼?”
“如果葉晚晚回來,重新當她的冷家少夫人,那麼這一切流言蜚語,我自然會替她擺平。”
“倒是你,司墨年,你現在到底是以什麼身份在幫她?”
“你不知道你越是熱心,給她帶來的麻煩就越多嗎?”
司墨年的情緒越激動,對葉晚晚的事越是上心,冷之瑾就越覺得煩躁。
曾經他以為葉晚晚的世界隻有他一個人,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冷之瑾發現她的身邊,竟然出現了不少的追求者。
除了司墨年外,還有顧時慎。
就好像突然之間,全世界都發現了她的好,都替她不平,反而是他配不上她。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過分,但是想要她心甘情願地回來,不再生出離開的心思,從此不會跟他提離婚,讓葉氏倒閉,就是最好的方法。
就像多年前,她為了自己的家人,義無反顧選擇嫁給他一般。
葉晚晚自小心軟,她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葉氏集團倒閉。
他一直是這樣相信的。
可是……
這麼多天過去了,葉晚晚卻始終沒找過他。
哪怕葉氏集團過幾天就要破產了,葉晚晚卻始終無動於衷,連一通電話都沒有給他打過。
沒有求饒,沒有道歉,就仿佛,早就接受了這個結局一般。
他一直在等。
卻始終沒等到她認輸的消息。
反而是他,每天從公司出來,就像行屍走肉的屍體一般,總是不自覺地來到她住的地方。
仿佛離她近一點,自己的心就會滿一點。
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明明不愛她的,卻始終放不開手。
他把自己這異常的情緒定義為他奇怪的占有欲。
隻要葉晚晚還是她的妻子,隻要這段婚姻沒有結束,她就沒有資格提前離開!
即使離開,也要得到他的允許!
他絕不允許葉晚晚像葉笙笙一樣拋棄他!
選擇嫁給他的是她,她就沒資格喊結束!
“回來?”司墨年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看著冷之瑾的眼神就像一個傻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你以為誰都願意被你這樣捏著玩嗎?”
“我不怕告訴你,葉家的人早就放棄了他們公司了,而晚晚,過幾天也會離開煙城,從此與你老死不相往來,你高興了嗎?”
“……什麼?”冷之瑾如遭雷擊,臉色刹那蒼白,連帶著手上的力道都鬆了“你說什麼?”
“她要走?”
司墨年冷笑一聲,倏地掙開他的束縛,咬著牙,攥緊了拳頭,一拳揮到了冷之瑾的臉上,“這都是拜你所賜!”
力道之大,冷之瑾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沁出血跡,他突然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摔倒在地。
臉頰很痛。
手掌心也很痛。
可是最痛的,卻是心臟。
心臟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鈍痛,他的耳朵仿佛失鳴了一般,在耳邊叫囂的,隻有司墨年那句,“葉晚晚,過幾天也會離開煙城。”
灰塵染上冷之瑾的西裝,他突然就像墜入了凡塵的俗人,不再高高在上,反而滿身狼狽。
司墨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底沒有絲毫同情,聲音又冷又硬,“你不是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嗎?對於她執意的離開,你又有什麼辦法?”
“你本事再大,也沒權限製一個人的自由!”
“冷之瑾,你已經輸了!”
……
深夜的風,吹得人骨頭生疼。
冬天似乎比往年要來得早些。
冷之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軍區大院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了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