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豐饒領返程的隊伍當中,不僅多了那一車車的采買物資,還多了九個人的身影,全部都是昆在洛沃斯城法師協會招來的法師學徒,其中兩個人還是一階的魔法師,都是想拜在昆身邊進行深造的當地法師。
與戰士那種師傅領進門就可以放手不管的修行體係不同,法師的每一步走得都無比困難,一階有一階的魔法,那你進階到了二階法師,二階的魔法要不要學一下?
那卷軸,秘典,魔藥,冥想水晶呢?要還是不要?
更重要的是如果能有一位高階的引領者,自然能避免少走許多彎路,所以每一位三階大法師身邊,都會聚集不少的低階法師,如眾星拱月。
當然高階法師也需要低階法師來輔助他完成一些工作,如魔法實驗,驗證自己的某些魔法想法或是理念,兩者之間算是一種互利互惠的關係。
其實昆除了法師協會之外,還派人去冒險者協會發布了一個清剿常暗森林裡血駭魔狼的任務,可能是任務獎勵給得太低,並沒有人接下這個高危任務。
刀尖舔血,也不意味著要把自己的那一條小命不當回事啊,畢竟命隻有一條,就算是那些大型的傭兵團,也沒人樂意與上百隻的魔獸戰鬥,尤其還是血駭魔狼這樣大陸上出了名的又記仇,又凶名赫赫的魔獸。
雖然沒有傭兵團接下任務,但是昆也沒繼續停留在洛沃斯城等待或是提高任務的完成獎勵,血駭魔狼的襲擊畢竟隻是一種猜測,沒有必要因噎廢食,隻要小心一點熬到春末,女王產下後代,那些魔狼自然會散去,而零星幾隻的魔狼,對豐饒領的威脅就沒有那麼大了。
此時,車隊裡另一輛稍小的馬車裡,幾名新招募來的法師正在閒聊,或是交流一些魔法心得。
頭發花白的老法師揮退了另一位想上前請教的魔法學徒,湊到坐在車窗邊上的一位美麗法師身邊,微微輕歎一聲,對自身未來產生了些許的迷惑。
“拉媞琺閣下,你說我們這步走得是對還是錯呢?”
舍棄了在洛沃斯城法師協會裡的地位,跑到豐饒領那種王國偏僻一隅,隻為追求心中的魔法之路,梅爾沃德本以為自己身為這裡唯二的初階法師,一定會得到那位大人的重用,結果卻是被丟到這邊理也不理。
這兩天來包括他在內的數名法師都前往過那輛馬車之前,想向那位大法師請教一下,卻被護衛告知領主正在冥想,誰都不見。
見鬼,在這種顛簸的馬車上還能冥想?當我是那些什麼也不懂的法師學徒嗎?
可這一連兩天,那位既是領主也是大法師的大人硬是一步也沒有下過馬車,甚至連食物都沒見過有人送進去過,梅爾沃德也不禁有些犯嘀咕,難道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那位大人真的能在這種顛簸嘈雜的環境進入冥想的狀態?
梅爾沃德悄悄嘗試了一下,差一點沒把自己的精神海搞崩潰,緩了大半天也沒緩過來,一向耐心的極好的他,也變得有些焦躁。
一頭栗色卷發,耳朵上墜著枚黃色魔法寶石的拉媞琺笑道
“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反正我們做出了選擇,再想反悔,就算大法師閣下寬容允許讓我們離開,可法師協會那邊可未必會歡迎我們啊。”
倒也不是回不去,而是他們原本在法師協會的那些職務就不要想了,一個蘿卜坑,人走了,那些職務自然都被人占去了,沒有道理人回去又讓人把職務讓出來的道理。
他們隻是初階法師而已,在法師協會的地位說高不高,說低倒也不像那些魔法學徒一樣基本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
可沒了職務,在法師協會就是閒散人員,沒有工資,沒有地位,隻空有一個初階法師的頭銜又有什麼用?
“況且這不還沒到領地嗎,那位大人既然有心建造一處領地,自然不會讓你我這樣的人才閒置,一定有任務在等著我們,待你我立下一二功勞,還怕那位大人不用心指點嗎?”
拉媞琺知道眼前的這老家夥是因為多年苦求二階不得,這才想拜在那位大人的腳下,想尋找另一條出路。
雖然梅爾沃德有著正式法師的名頭,可惜年紀這麼大了也隻是一個初階法師而已,顯然天賦一般,潛力耗儘,也難怪那位大人對其態度不冷不熱。
而自己就不一樣了,是那位大人親自邀請而來,在見麵之時就對她指出了一條通往二階的明路,想到此處,拉媞琺雙眸之中不禁露出了一片火熱之色。
彼時,她正在對著六份取自不同之地土壤仔細分辨其中的‘土性’,沒錯,在大眾眼中一成不變的土也如人般有著自己的性格,例如取自北方極寒之地的霜土就格外‘冷漠’,而取自火山周邊的土壤更‘活躍’一些,種植出來作物品質更好。
而她正在根據土係魔法書對照其中的相似之處和差彆之處,這也是她這樣的土係法師的功課之一。
拉媞琺覺得自己永遠也忘不了那驚人的一幕,那位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大人隻是輕輕一抹,六份取自王國不同地區的土壤便分解重構成了三百六十個單獨的晶體,大的小的,顏色各異,各具特性,不同產地的土壤,分成的礦物晶體細看之下也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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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有哪位土係法師,或是魔法書籍告訴過她,這才是土係魔法的真相。
年紀輕輕的大法師笑言稱,隻要她能從一份土壤成功分離出七種構成其的單質,就能成為二階法師。
那一刻,拉媞琺仿佛窺見了真理本身!
毫不猶豫,在洛沃斯城法師協會備受重用,身居要職的拉媞琺毅然決然的辭去了協會內的職務,跟著那位大人的腳步來到了這裡。
洛沃斯城法師協會裡麵不是沒有三階的大法師,但拉媞琺直覺兩者之間毫無可比性,與其浪費時間在那些無聊的協會事物上,倒不如把這份精力貢獻給能帶領她在魔道上繼續探索的那位大人身上。
沒有什麼不舍的,與梅爾沃德這樣心氣已衰瞻前顧後的老法師不同,比起擔憂選錯了路,拉媞琺更擔憂的是自己的能力能否勝任領主大人所托,隻要能對那位大人所有用處,日後自然能換來更多的指點。
至於即將成為自己落腳之處的豐饒領是富饒還是貧瘠,是繁榮還是荒涼,拉媞琺對此並無任何憂心。
她的目標從始至終隻有一個,那就是提升自身的魔道,為此不惜任何代價。
馬車悠悠,緩緩向豐饒領的方向行駛,而車隊裡的人並不知道,馬車之中隻有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具沉睡之中的軀殼,而所謂正在馬車中冥想的領主昆,其實並不在馬車裡。
藍星,海城。
蕪湖縣那邊是李天雲姥爺和姥姥的家,身體不好李天雲經常會跑到那邊休養,而海城才是李天雲的家,和父母,妹妹居住在同一間屋子裡。
電視裡正在播放獼猴桃的某部熱播劇,沙發上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湊在一起正看著津津有味。
“蕪~,帥氣,一條鹹魚棒硬是舞出了大戰士般的風采,是個人才啊!”
“嘎嘎,凍魚戰神真不愧其戰神之名,不怕壞人多可怕,就怕壞人有文化,眼鏡一戴,誰都不愛,斯文敗類,我的最愛。”
“吃飯了。”
端菜上桌的李天雲一臉無語,兩個沒有人性的家夥已經一溜煙地在飯桌上坐好了,動作還真是快,不過你們兩個的良心都不會痛嗎,讓他一個病人照顧你們兩個?
“咦,又是豆橛子,就不能來點肉嗎?蒸個魚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