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對昆自身而言,這個畸形的世界可以借鑒的地方少得可憐。
受限於病態的世界與低下的生產力,這個世界裡的文明也沒有再次進步的可能。
能維持現狀就已經算是邀天之幸。
還是要等世界意誌徹底完蛋了才會出現的低概率事件。
至於修行體係,一個寄生型世界發展出來的寄生型修行體係,這路子已經從靈人世界歪到永旭大陸了好麼。
除了那些各具能力的妖靈,還有紫蘊太歲的樣本,這個世界並不值得一位法師太過關注。
不過大概貝緹那樣的馴獸師會對這個世界很感興趣?
畢竟馴獸師們已經有好幾百年沒有什麼新的進展了。
再這樣下去,馴獸師這一法師職業就要真成為曆史了。
不過昆可沒什麼興趣往永旭大陸倒騰點什麼紫蘊太歲。
雖然紫蘊太歲的菌核富含大量營養,還可以延年益壽,搞不好可以用其配置成一款新型的長生魔藥。
可他已經有了泛用性更廣的豐饒金蘋果,對紫蘊菌核可沒什麼需求。
就紫蘊太歲到處傳染,動物,植物,什麼亂七八糟的生命都寄生的特性,就夠他頭疼的了。
雖然世界上寄生類的生物千奇百怪,五花八門,有些寄生類的生物還很好吃。
但絕不包括那些被寄生的生物。
因為他們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亡,自身的營養都會被寄生者掠奪一空。
這樣的食物就會變得極其難吃,無法下咽。
昆可不希望他的豐饒領,哪天變成寄生領,或是紫蘊太歲領。
他那能釀酒的赤麥,寒霜葡萄,按金幣論根賣的高檔調味品野山葵,還有他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擬盔灰鱈魚、冰蛇魚。
要是都變成了紫蘊太歲的營養供養體,變得難以下咽,他的小心臟可接受不了這種噩耗。
一般的寄生型生命,往往隻寄生一種,或是一類的生命。
就像是人的寄生蟲,卻寄生不了植物一樣。
但紫蘊太歲這種奇葩生命體就不一樣了,它是來者不拒。
植物也好,動物也罷,連妖靈這種可能是石頭構成的,也可能是純能量體的,連法師們都無法將其準確歸類,隻能以一個概括性名字命名的龐大生命類彆,也能寄生。
甚至連昆的胚胎分身,這種明晃晃的異星生物也完全不挑。
主打一個見者有份,眾生平等。
如果有一天,這種生命和肉榮樹一樣,偶然傳播到其他的世界,同樣會掀起一場可怕的生態災難。
昆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他的靈性會促使他三次在這個世界前駐足停步。
這種把所有食物都變難吃的邪惡生命,簡直就是他大豐饒的一生之敵。
“不過正常來說,寄生類生物應該很難寄生純能量體生命吧,連我的血肉種子都做不到。
這些紫蘊太歲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將崎良馬隨手打發出去維持村寨裡的秩序,至於崎良馬怎麼解釋村長牛太是怎麼變成白癡的,他可不管。
昆霸占了獨屬於崎良馬的那棟木質小樓,當成了臨時住所與研究室。
這個世界的人們因為經常逃難,所以除了府鎮的建築外,絕大多數房屋都是便宜的木料。
木質小樓的最底層用來防潮和飼養牲畜,而昆霸占崎良馬那棟小樓的唯一原因就是那是村寨裡唯一一棟沒有在底層飼養牲畜的小樓。
要相對乾淨一點。
昆就這樣在這個恕靈人的村寨裡暫時住了下來,研究起了剛到手的生物樣本。
而在崎良馬這位心狠手辣的大恕靈師的強壓下,村寨的秩序井然有條,並沒有因為村長的無故失蹤而產生任何動亂。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這樣的世界,生生死死是常態,底層的性命也並不值錢。
村長縱然是一位恕靈師,可在府鎮的眼中也並無多少價值。
整個村寨,也就每年上繳的那部分糧食,以及崎良馬這位被下派來曆練的恕靈師稍微有點價值。
這兩項出了問題府鎮才可能會派人來過來查看一番,村長並沒有這份價值。
而作為現在村寨唯一能抵禦妖靈的恕靈師,崎良馬的話自然無人不從。
哪怕有人覺得奇怪,卻也不會有村民膽敢上前詢問。
擺在昆麵前是三份完全不同的樣本。
第一份自然是他從胚胎分身上采集到的菌絲,這些菌絲縱然被斬斷卻依舊帶有強大的活性。
暗紫色的光暈隨著菌絲不斷攝取營養的動作而不停晃動,給人一種這些菌絲正在不斷蠕動的錯覺。
第二份樣本是昆在飛過來的時候從路上的那些已經被完全寄生的植物上隨手采集過來的。
菌絲遍布在這些植物的每一個部分內,宛如與宿主合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