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光是聽著,就覺得快要窒息了。
蘇晟言靠在床頭,屈辱的眼淚落下,內心更是悲憤交織。
從小到大他因練武受過許多傷,嚴重的甚至皮開肉綻險些丟掉性命。
可無論流多少血他都沒哭,哪怕是淪為廢人,他也隻是痛苦而麻木。
可現在,他卻像個無助的孩子,滿心的愧疚與不甘,失聲痛哭起來。
他恨自己沒用,不能保護好母親、妹妹還有兩個弟弟。
他是大哥,可他卻隻能像個廢物一樣躺著,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見蘇晟言如此痛苦,蘇闌音主動起身撲進他懷裡緊緊抱著他。
兄妹二人互相安慰著,片刻後都漸漸冷靜下來。
“大哥,我會儘快幫你治好傷,等你從新站起來的那一刻,就是我們離開蘇家的時候。”
“嗯!你放心,我會全力配合你,相信你,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重新站起來!”
兩人相視一笑,都在心底下了決定。
“對了,老三和老四,是怎麼死的?”蘇晟言擔心地問,“也是柳如煙下的手?”
“嗯,沒錯就是她!”蘇闌音點頭。
蘇永成再怎麼恨陸婉君也不會去殺自己的兒子,頂多是偏心。
但是柳如煙生怕庶子優秀蓋過她的兒子,更怕蘇家落在庶出手裡,所以才對他們下手。
蘇闌音解釋道:“她知道三哥最看重聲譽,所以先毀了三哥的名聲,再影響他的科舉,讓他名落孫山,最後又趁著三哥失魂落魄買醉時讓一個有花柳病的妓女趁虛而入。”
“三哥一世英名,最後卻染上臟病,他怎麼可能接受這個現實?於是他便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自儘了。”
“至於四哥,他……”
說到蘇晟銘她重重地歎了口氣。
“想必大哥也有所察覺,這些日子經常看不到四哥的身影吧?”
“他以前雖然紈絝,但從未有過這樣不著家的時候,你是不是知道他去了哪?”
“嗯。”蘇闌音點頭,“四哥他染上了賭博。”
“你說什麼?”蘇晟言不敢置信。
“是柳如煙派到他身邊的那個小廝帶他染上的,我重生回來的時機晚了一個月,他已經接觸並且生了賭癮,正是上頭的時候,強行戒掉怕是會跟上一世一樣。”
“上一世怎麼了?”
“上一世母親發現他濫賭,對他又是禁閉又是體罰,可他這人叛逆,越是管教越是不服,再加上柳如煙挑撥離間甚至給他錢去賭,所以他恨極了母親,不惜跟我們斷絕關係。”
“後來四哥越陷越深,賭債利滾利他實在償還不起,柳如煙也不再給他銀子,而他又不願連累我們,所以選擇一個人麵對。”
“賭場裡的人都心狠手辣,見他還不上錢,乾脆把他做成人彘,擺在地下賭場供人參觀取樂,四哥最終死在了那群畜生的摧殘之下。”
聽到這裡,蘇晟言沉默了。
房間陷入一片死寂,許久許久,兄妹二人都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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