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我們隻是小蝦米，沒有我們什麼事情的。”刑警再次說道，眼神中卻難掩一絲閃爍。
高小虎聽到兩人的談話，他眉毛緊皺，目光中滿是疑慮，隨後看了看兩個人說道“你們盯著點，我出去打個電話。”高小虎說著便快步走出審訊室。他走進一個辦公室，警惕地環顧辦公室一圈，確認沒人後，反鎖了辦公室門。他手微微顫抖著掏出手機，找到標有縣委書記的號碼，深吸一口氣，撥了過去。
“他說了嗎？”電話裡傳出一個溫和的聲音，這個聲音就是來自青竹縣縣委書記徐長江。
“老板，他沒有招，我們已經儘力了。”高小虎如實說道，額頭上冒出了細微的汗珠。
“你是老刑警了，就想想其他辦法嘛。”徐長江的聲音依舊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老板，我們已經在他腳上打了兩根鋼釘了，再釘他就會落下殘疾。”高小虎無奈地說道，臉上露出一絲不忍與擔憂。
“那你是想進去，還是繼續擔任刑警隊隊長？你自己考慮一下。”徐長江嚴厲地說道，語氣中仿佛帶著冰碴。
“我知道了，我在想辦法。”高小虎說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掙紮，心裡也開始思考自己的後路，腦海中思緒紛繁複雜，仿佛置身於一團迷霧之中。
“記住，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準備向市組織部推薦你擔任副縣長，進入常委班子，好好乾。”徐長江說道，聲音裡又恢複了些許溫和，像是安撫，又像是誘惑。
“謝謝老板提攜。”高小虎趕忙諂媚地說道，可嘴角的笑容卻有些僵硬，眼神中仍藏著一絲憂慮，“老板，我們的行動會不會引起縣紀委的注意啊？”
“這個事情你不要擔心，好了，等你好消息。”徐長江說完便掛了電話。
高小虎緩緩收起手機，雙眼猶如被磁石吸附一般，緊緊盯著辦公室牆上那“除暴安良，守護平安”的標語，可眼神卻漸漸失去了光彩，仿若靈魂正一絲絲從軀殼抽離，隻剩無儘的空洞。他肩頭微微下沉，似背負著千鈞重負，腦袋緩緩地左右搖動，那動作裡滿是掙紮與無奈，隨後，長舒一口氣，那氣息裡裹挾著疲憊與彷徨，仿佛用儘渾身解數，才伸手拉開辦公室門，雙腳像灌了鉛，拖著步子邁向審訊室。
“我們還有多久能到青竹縣？”周永安緊攥著手機，目光牢牢釘在屏幕顯示的時間上，眉頭擰成個“川”字，心間莫名泛起一陣惶恐，像有隻無形的手攥緊了心臟，不祥預感如陰霾迅速彌漫周身。
“頭哥，還有十五分鐘。”賴文才眼睛死盯著導航，聲線緊繃，帶著幾分緊張，手上不自覺攥緊了方向盤，指關節都泛白了。
“嗯，這次我們來了幾個人？”周永安邊問，邊下意識摸向腰間配槍，腦海裡回想起奔赴省紀委留置地時那九人同行、荷槍實彈的場景。
“頭哥，還剩六個兄弟，都配了家夥。”賴文才一聽，神色驟凜，眼神犀利如鷹，瞬間進入戒備狀態。
“通知大家，加速，直奔青竹縣刑警隊！”周永安邊下令，邊利落地抽出配槍，手指熟稔地檢查彈夾、擦拭槍身，動作沉穩又透著股決然。賴文才忙不迭抓起對講機，高聲喊道“全體注意，改道青竹縣刑警隊，打起精神，準備戰鬥！”
“收到，明白！”對講機那頭傳來乾脆回應，聲如洪鐘。
“頭哥，是不是得告知張玲書記一聲？”賴文才目光帶著幾分躊躇，小心翼翼請示道。
“通知，讓她到刑警隊集合。”周永安目光冷峻似冰，透著洞察一切的睿智，“小賴，你說這實名舉報咋就進了當事人耳朵裡？青竹縣紀委內部怕是有‘老鼠’，是個彆作祟，還是整窩都爛透了？”
賴文才和溫忠明聞言，皆是悚然一驚。賴文才眼眸微眯，大腦飛速運轉，片刻後，咬著牙自責道“頭哥，接了電話我就琢磨這事兒，可咱線人失聯了，我派人去找，至今沒個信兒。”說著，頭低得快埋進胸口，滿臉懊惱愧疚。
高小虎挪回審訊室，內心恰似驚濤駭浪裡的孤舟，飄搖不定。一邊是縣委書記畫下的副縣長“大餅”、許進常委班子的誘惑，一邊是身為刑警卻動用私刑的違法深淵，良知像聖潔天使在左耳畔呼喊，野心似惡魔呢喃在右，在心底激烈纏鬥。
望著審訊室裡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張春生，高小虎拳頭攥緊，指節咯咯作響，又緩緩鬆開，掌心滿是冷汗。他清楚，順著徐長江意思走，就是自投黑暗懷抱；忤逆命令，多年仕途打拚將成泡影，甚至身陷囹圄。
“高隊，接下來咋辦？”身旁刑警輕聲問詢，打斷高小虎糾結沉思。
高小虎嘴唇微顫，欲言又止，眼神滿是迷茫彷徨，往昔身著警服宣誓畫麵在腦海閃回，正義誓言仿若從遙遠雲端傳來召喚；可徐長江那威逼利誘之聲，又如跗骨之蛆，副縣長“光環”似近在咫尺，晃得他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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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兒誰負責？”賴文才踏入青竹縣刑警隊大廳，目光銳利掃視四周，聲如洪鐘問道。
“你好，你們找誰？”一名刑警迎上來，麵帶疑惑打量著他們。
“找你們刑警隊隊長。”賴文才直截了當地說。
“哦，預約了嗎？”刑警不緊不慢問道。
“啥？見個隊長還得預約？”周永安眉頭一挑，滿臉憤懣，聲音拔高了幾分。
“誰來都得按規矩，沒預約可不行。”刑警皺了皺眉，神色不耐。
“是你們隊長請我們來的。”賴文才麵不改色，扯了個謊。
“哦，那行，跟我來吧。”刑警一聽，臉色稍緩，忙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周永安跟著上樓，趁人不注意，指尖飛速在手機屏幕上點按，給孫宇發了條信息。
“咱隊長正在審訊室審犯人呢，我帶你們過去。”刑警邊在前頭領路，邊介紹著情況。
“他是隊長，咋還親自審案？”賴文才說著，順手從兜裡摸出盒中華煙，遞向刑警，臉上笑意親和。
刑警瞥見煙，眼睛驟亮，嘴角咧開，笑意瞬間堆滿臉龐，伸手接過煙，眉飛色舞說道“哎呀，你們太客氣啦！這事兒縣裡領導直接吩咐的，隊長也是身不由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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