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野押的色彩是深色陶罐、蘿卜、紅薯。
素描雨靴、手提袋、毛巾。
速寫路邊攤燒烤。
而胡誌新押的是不鏽鋼水壺、胡蘿卜、橘子。
素描和速寫也完全不同。
一個是業內名師,一個是應屆美術生。
該聽誰的一目了然。
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聊起了這件事。
他們自然站在胡誌新那邊。
“雲哥,看來你看錯了,胡老師押的題跟你押的可完全不一樣。”
雲野笑笑沒有反駁。
這時候反駁也沒有意義。
反正在過去一個月內,室友們已經按照他的話做了。
到時候考完,他們會知道誰押的對。
……
聯考最後幾天,畫室的人格外努力。
聯考前一天晚上,胡誌新召集眾人,在寫生教室開聯考前最後一次會議。
“明天就是聯考,給你們增加壓力的屁話我就不多放了。
平常心對待,聯考之後還有校考。
校考之後還能複讀,我挺樂意再帶你們一年。”
眾人哄笑。
胡誌新乾咳了兩聲繼續說道“記住,東西收好,尤其是準考證和身份證。
開完會該削筆的削筆,該刮顏料的刮顏料。
你們有些人的顏料盒就跟垃圾桶似的。
一個大白裡啥顏料都有。
完事還舔著臉來問我為什麼畫得糊,你心裡當真沒點數嗎?
……”
又要送走一屆學生,胡誌新內心百感交集,免不了一陣嘮叨。
就跟老父親一樣。
完事後,眾人回到畫室。
肅肅和李星給眾人分發一種塑料小卡片。
那是速寫的人物體態,站姿、蹲姿、坐姿,各種體態都有。
把卡片抄印在畫板上,畫速寫的時候可以當小抄用。
為了提高學生成績,畫室也是煞費苦心。
藝術生的畫板臟兮兮的,到處都是顏料、劃痕。
抄點小抄根本不會有人在意。
“蹲姿弱的抄蹲姿,坐姿弱的抄坐姿。
彆死心眼,抄淡點兒,彆畫太重,人監考老師也不瞎子。”
“蹲姿給我來一張,誰有蹲姿,要衣服皺皺多一點的。”
……
所有人都在忙著抄小抄。
雲野坐位置上刮顏料,反倒顯得有些另類。
雲野唏噓不已。
想當年他也是做小抄的一員,然而他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強如白晚晴也在做小抄。
畫人難畫手,她正在畫板上畫手。
說實話,白晚晴沒那麼看重聯考。
對她而言,聯考之後的校考才是她的主戰場。
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央美。
像央美這種美院,人家招生根本不承認聯考成績,隻承認校考成績。
“所以,你真的不參加校考,考完聯考就回學校?”
“嗯。”
白晚晴悵然若失。
她還想趁著參加校考,和雲野在洪都玩玩呢。
現在雲野不參加校考,她的計劃落空了。
此情此景,雲野想入非非。
上一世他就是在洪都參加校考的時候,跟白晚晴發生的關係。
緊接著校考結束沒多久,就被白晚晴甩了。
現在雲野站在了曆史分岔路口,走向了另一端。
現在他不去參加校考,自然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
不過,當視線掠過白晚晴修長圓潤的美腿後,他忽然又感到有點失望。
嗯,雲某果然還是好色的。
明明隻是結束集訓,但白晚晴卻有點麼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