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黑衣人仿佛沒有聽見葉喬的聲音,隻是嘴裡呢喃“九轉魂釘?”
剛剛取針的黑衣人緩過神來,“難怪他失去了記憶。”
隨即他又問道“要帶他回去嗎?這樣的他回去了也起不了作用。”
黑衣人歎了一口氣“罷了,且讓他再逍遙一段時日吧,把他弄醒。”
黑衣人往阿奴身上渡了一些內力,阿奴緩緩轉醒,雙眼迷茫,看著眼前的人。
黑衣人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站在他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是你的哥哥,我知道你不想回去。
所以我再給你半年的時間,半年以後你必須跟我走。”
他說完就帶著另外一人走了,消失的很快,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看到黑衣人離開後,葉喬發現自己可以行動了。
她快步走到阿奴身前,抱起他的頭,輕輕替他擦拭著臉上的血,嘴裡滿是歉意“對不起,阿奴,怪我拖你後腿了。”
阿奴搖搖頭,伸手擦拭著葉喬麵頰的淚水“不要哭,我不想惹你哭。”
葉喬緊咬住自己的雙唇,再次感受到在絕對的力量麵前自己的渺小。
她要成長起來,他還要更強大,這樣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葉喬給阿奴喂了一些靈泉水,從空拿出了厚厚的墊子墊在他的身下。
葉喬看他神色倦怠,也不敢叫醒他。想到那麼大一根針插在他的頭頂,葉喬想想都很疼。
實力相差太大了,她要如何才能救下阿奴。
阿奴睡著了,陷入了夢魘裡,夢魘中回蕩著兒時稚嫩而絕望的呼喚,那些聲音穿透了歲月的塵埃。
“娘親,我好冷”回應他的,隻有呼嘯的風雪聲。
“娘親,抱抱我”
“娘親,起來吃飯了”
六歲的阿奴在雪地裡搖晃著那已經變得冰涼的屍體。
娘親靜靜地躺在雪地裡,麵容安詳卻再無生氣,她的身體已被嚴冬的寒意侵蝕得冰冷而僵硬。
阿奴的小手顫抖著,一次次嘗試喚醒那個再也無法回應他的人。
沒有人回應他,天地間一片寂靜。
他想了想,咬緊牙關,用儘全身力氣,將娘親那沉重的身軀一寸一寸地拖進房間。
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娘親在屋子裡,就不會再冷了。
每日有奴婢定時送吃的到院子,阿奴總是滿懷希望地懇求“娘親病了,要看大夫。”
送飯的奴婢很是不耐煩,“病了?死不了就行了,如今正值年節,不要沒事找事!”
來人訓斥了阿奴一番,“一個奴生的,好好掂量自己的位置!”
阿奴哭著上前,“是真的病了,要請大夫。”
那人卻不管他,啐了兩口出門,對著門口的守衛吩咐,“看好了他,可彆讓他生事!”
送飯的奴婢冷漠離去,門扉重重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