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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域，天州。
一名神秘的老乞丐，帶著自己的凡人弟子，來到了當年顧仙衣與靈淵諸聖戰鬥之地。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徐長鳴知道自己這位便宜師父真是一位實力極度強大的修士，他是真的走了大運，拜了一個絕世強者為師。
比如現在，他在距離地麵萬丈的高空之上，向下一看，山川地脈都成為了遼闊大地上不起眼的“小圖案”，四周狂風獵獵，徐長鳴身子發抖，隻是往下方輕輕憋了一眼，便差點嚇尿，全身癱軟。
若不是腳下有神秘老乞丐的神秘符文托著他，隻怕他早已經摔下去跌的粉身碎骨了。
這一手馮虛禦風的手段，讓徐長鳴不再懷疑老乞丐的強者身份。
不過他對於老乞丐所說的什麼自己要比顧仙衣大人強很多倍，卻是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的。
顧神是他心目之中永遠滴神。
老乞丐淩空踏虛，在這片上空區域來回踱步，如履平地，過程之中，他一直背負雙手，時不時舉起一隻手大拇指來回的按著四根手指頭，宛如人間的老神棍掐指推算什麼，有那麼幾個瞬間，即便是徐長鳴也察覺到了老乞丐神色似乎是凝重了幾分，麵容閃過不可置信之色。
老乞丐為什麼會露出這種表情？
他在乾什麼？
“小東西，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許久之後，老乞丐長歎一聲，麵上露出一絲落寞之色，轉過身來，主動開口與徐長鳴搭話。
一個師父稱呼自己的徒弟為“小東西”，也是沒誰了。
徐長鳴也不生氣，搖了搖頭，由於立在高空，心理還是有些害怕，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不過一想到自己剛剛拜入高人門下，可不能丟臉，便強做鎮定，挺直了身子，拱手作揖“徒兒愚鈍，實不知曉，還請師父您老人家賜教。”
“嘿嘿，你這小東西修行資質雖然不過爾爾，但是禮數方麵倒還到位，心腸也不錯，就是說話文縐縐了一點，不過你若是沒有這些特質，也斷然不可能成為老夫的弟子，也算是一種福報吧……”
老乞丐那張頗為邋遢的麵容上，露出一絲讚許之色，隨後，他目光瞥向這處天地，淡淡道“這裡便是當年顧仙衣與靈淵眾人大戰之地，真是一場了不起的戰鬥，就連老夫也不得不為這場戰鬥讚歎，大開眼界。”
“那是自然，這可是顧神與靈淵的戰鬥，靈淵據說是幕後控製了道域的最可怕組織，此戰幾乎被顧仙衣大人一己之力拉下馬，這一戰自然驚天動地，道域曆史，亙古未有這種級彆的戰鬥，怎麼樣，老頭子，傻眼了吧，還敢吹噓自己比顧神厲害嗎？”
提到偶像，徐長鳴臉上立刻綻放興奮的光芒，開始忘乎所以，竟直接喊老乞丐為老頭子了，這波屬實有些倒反天罡。
老乞丐則微微笑了笑，倒也不生氣，而是眼眸若有深意的看了徐長鳴一眼，瞳孔深處，散發一陣精光，以及一道……頗為複雜的眼神。
仿佛這個老乞丐一眼便看到了徐長鳴未來的命運一般。
老乞丐當然不會告訴徐長鳴他對這場顧仙衣與靈淵對決感到驚訝的真正原因。
事實上，自踏入這片戰場起，十年前戰鬥的諸多畫麵，那些埋葬在歲月長河之中的“舊景”便開始被老乞丐以神秘手段複原。
方才老乞丐在這片天空的區域來回踱步，實際上就像是進入了歲月長河之中，進入了十年前的此地，看著每個人的大戰，每個人的手段。
換言之，老乞丐施展了某種情景重塑的手段，而這情景重塑是在無聲無息之中完成，並且隻有他一人能夠看到。
十年前的那場道盟與靈淵暗子之間的對決，本就牽扯無數的因果天機，凡人幾乎不可能追溯那場戰鬥，而老乞丐卻能舉重若輕的做到這一點，真實實力之強，已經遠非一般的至尊可以比擬。
此時，尚還沒有正式踏入修仙界的徐長鳴根本就不可能理解老乞丐做到這一點的含金量。
然後，真正讓老乞丐最震驚的，其實還不是這場大戰的激烈程度。
不要說聖人之間的戰鬥，便是所謂的至尊間的對決，在他的時代，他也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根本不會產生什麼情緒波動。
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大戰過程之中，顧仙衣身上散發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