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看著程希的反應，心中一陣刺痛，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
“也是，現在希望工程正處在關鍵時期呢。隻是不知道蔣書茵她……會不會偶爾也想起你。”
程希沉默了片刻，腦海中浮現出蔣書茵的模樣，那些曾經在山城支教的日子如幻燈片般閃過。
“自從離開山城，我們再沒有聯係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落寞。
亦然輕輕歎了口氣“有些感情可能很難放下，不過不管怎樣，希望你能幸福。
如果有機會，還是回去看看吧。”
程希苦笑著點點頭
“嗯，等希望工程完成了，我是該回去看看，那裡有我最難忘的回憶。
不過現在，我的心思都在那些等著新學校的孩子們身上。
對了，你怎麼突然提到山城和蔣書茵？”
亦然眼神有些閃爍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了。你知道不知道她的女兒死了。″
希感覺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僵，手中的水杯“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就像他此刻破碎的心。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你說什麼？她女兒……死了？”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
亦然看著程希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後悔這麼突然地告訴他這個消息，她眼中滿是擔憂
“那是你有離開山城那一年發生的一個事，都已經過四五年了，具體情況不太清楚，隻是聽說……是一場意外。”
程希的雙腿一軟，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抱住頭，腦海中一片混亂。
他想起那個曾經在山城陪她一玩過的小女孩悅悅，有著可愛的笑臉和純真的眼神，每次看到他都會甜甜地喊叔叔。“怎麼會這樣……”
他喃喃自語，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程希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和悅悅相處的點點滴滴。
那是一個陽光灑滿小院的午後，悅悅紮著兩個小辮子，拿著自己畫的畫跑向他，
奶聲奶氣地說“叔叔，你看我畫的花，好不好看？”
還有他們一起在山間小路上放風箏，悅悅歡快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程希想到這裡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我答應過悅悅會給她帶更多的畫筆，答應過會一直保護她。”
他站起身來，腳步有些踉蹌地走向門口，然後又回頭對亦然說:‘′謝謝你，我先走了。″
回到家，程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四周的牆壁仿佛在向他擠壓過來，讓他喘不過氣。
他坐在黑暗中，周圍的寂靜如同沉重的幕布，籠罩著他的悲傷。
牆上掛著的那些支教時的照片，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每一張都有悅悅可愛的身影，那純真的笑容如今卻如刀一般刺痛他的心。
他想著要不要去看望蔣書茵，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傷痕也許已經結疤，可一旦揭開，又會是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