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幽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中,頭微微後仰,閉上雙眼,他的腦子很亂,麵對鳳舞,他總有一種無力感。
“王上,湘夫人來了。”
祭幽有些不耐煩:“她來做什麼?”
“夫人過來送藥。”侍衛小聲的回稟,這段時間,王上的心情陰晴不定,一個不好,就可能喪了性命。
祭幽眉頭微蹙:“讓她進來。”
湘夫人進來之後,並不行禮,隻是將一瓶藥放在桌子上之後,轉身就走,祭幽看著那瀟灑轉身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叫住了湘夫人。
“阿湘。”
湘夫人停住腳步,卻沒有轉身:“王上還有事?”
“你跟孤似乎很久沒有說過話了,陪孤聊聊。”祭幽有些疲憊的開口,“隨便說些什麼都行。”
“沒話說。”湘夫人轉過身,站在原地,冷冷淡淡的開口,她跟祭幽之間,早就沒話說了,縱然是有話,她也不願意跟祭幽說。
“孤是不是很惹人討厭?”祭幽突兀的問道。
“王上何出此言,王上身為南疆的王,怎麼可能惹人討厭?”湘夫人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絲毫的起伏,祭幽啊,祭幽,最了解你的人,居然是最討厭你的人,鳳舞真是將你所有的情緒都猜了個透!
“討厭孤的人多了去了。”祭幽難得的笑了,“阿湘,你對寧七怎麼看?”
“是個人才。”湘夫人肯定的說道,“王上一個人對上她,估計會有些吃力,若是南疆跟天瀾為敵,大概隻需三個月,南疆便會天翻地覆吧。”
祭幽的臉色變了變,寧七的本事,他自是知道的,隻是他不甘心,一個女子,扮成男子,一次次算計了他,他卻沒有識破她女子的身份,甚至不如蒙小奇那個弱智,至少,蒙小奇一次都沒有認錯過寧七。
“孤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祭幽這話說得意味深長,鳳舞能在王都銷聲匿跡,定然是有內應,隻是不知道這內應是誰,他曾一度懷疑是玲瓏,可惜,玲瓏根本就沒有機會。
“阿湘,一個人要如何才能銷聲匿跡?”祭幽想了想,看向麵前溫婉高貴的女子,試探性的問道,他曾經還沒有登上王位的時候,這個女子就會給他很多很有建設性的主意,如今,他想知道,她是否能幫助他找到鳳舞。
湘夫人看著祭幽的眼神有一些複雜,不過很快又恢複平靜:“一個人是不可能銷聲匿跡的,人很多時候會忽略一些東西,隻看得到眼前的,卻看不到眼底下的。”
“你是在諷刺孤眼睛長在頭頂上嗎?”祭幽的語氣瞬間低沉下來,眼皮子底下,他把眼皮子都翻過來了,都沒有找到鳳舞的蹤跡。
湘夫人微微一笑:“無論藏得多好,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離開南疆王都,要離開王都必然要出城,守株待兔就好。”
祭幽聽了,讚同的點點頭,隻要守住城門,不怕鳳舞不出來。
“隻是,鏡枯若是在這個時候鬨事,藏著的人則可能趁亂逃走。”湘夫人說完,再不停留,轉身施施然的走了,對於毀諾的男人,她是不會再心慈手軟的。
當祭幽還在考慮如何將鳳舞逼出來的時候,右大臣傳來消息,鳳舞出現了,單槍匹馬出現在大街上!
“鳳舞居然主動現身了!”祭幽有些不敢置信,卻也沒有停留,當即出宮去,他倒要看看,鳳舞在玩什麼把戲!
城門口,遠遠看到一襲紅衣,在黑夜中,也甚是耀眼,不知為何,鳳舞總喜歡穿紅衣,妖嬈又多姿。
“隨孤回王宮,孤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當然,孩子也會好好的,孤會好好撫養她長大成人。”祭幽打馬上前,開出自己的條件,鳳舞之所以逃走,就是因為他對她的孩子下手,若是他留下鳳舞的孩子,鳳舞是否會乖乖跟他回王宮?
鳳舞坐在馬上,身子前傾,雙手托腮:“祭幽,你是還沒有睡醒嗎?”
“你什麼意思?”祭幽陰沉的問道,他自認為自己退讓得夠多了,可是鳳舞竟然敬酒不吃吃罰酒。
“本宮的意思是,本宮既然出了王宮,怎麼可能再回去,今日出來呢,本宮隻是想見見你,一來,感謝你對我家人的照顧,二來,感謝你對本宮的照顧。”
祭幽微眯雙眼,總覺得鳳舞話中有話,細細品味,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你不會認為你今日能一個人闖出這王都吧?”祭幽看著鳳舞,冷靜的開口,“跟孤回去,孤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