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劍在他手中宛如月下輕靈的風,劃過胡峰主的右肩,齊根切下右臂。
手臂落地,鮮血染了一地,妖冶地紅。
胡峰主疼得臉色發白,咬牙忍住,慌忙開口“蒼枯前輩,勞煩您為晚輩把手臂接上!”
接得越早,恢複得越好。
此刻接上,隻需要小半個月就能恢複如初了。
“還不夠,”景遇冷酷把斷臂收起來,“還沒下毒,還沒丟到沼澤裡泡幾年。”
“你小子,彆太猖狂!”胡峰主忍不住罵出聲,“你砍我手臂已經是冒犯,居然還妄想,永遠毀掉它!”
“這就猖狂了嗎?”景遇哼笑一聲,滿臉嘲諷,“那你親自把毒轉移到我手臂中的時候,你親自把我雙臂砍下丟掉的時候,以及,你一腳把我踹出山門的時候,你考慮過會有今天嗎?”
“諸位峰主,砍手臂隻是第一步,下毒跟羞辱之仇,我還要報,”景遇不卑不亢,“這是我與胡峰主兩個人之間的仇怨,希望諸位峰主做個見證,不必插手。”
“老許,你說句話!”胡峰主急得剜了眼許峰主。
他平日裡跟許峰主把酒言歡最多,關係也更親近些。
“難道你要真毀了他的手臂嗎?”許峰主憋不住問,“對於劍修來說,斷臂等於是葬送了一生啊。”
聶峰主“老許,你也知道劍修斷臂如同葬送一生,你心疼老胡,怎麼不知道心疼心疼景遇?老胡的手臂是手臂,景遇的便不是嗎?”
許峰主其實知道這個道理,隻是每個人都有私心,下意識偏向跟自己親近的人,幫親不幫理。
漾漾眨眨眼“這位爺爺,我有個好辦法!”
許峰主“什麼辦法?”
“既然你心疼胡峰主的話,不如你替他吖?”
天真的孩子,說出的話卻毫不軟弱。
許峰主“”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完好的手臂,再看看地上血淋淋的一攤,頓時就不心疼了呢。
“剛剛的話,當我沒說。”
景遇看著這些峰主,忽然生出慶幸。
慶幸自己離開了萬劍宗,去了扶搖宗。
景遇“他毀了我的,但我比他強些,不像他那麼惡毒,我會給他一個機會,來一場劍術的對決,不使用靈力,不比拚修為,隻比——劍術!”
“若我贏,那胡峰主這峰主之位實在德不配位,更不配稱為劍修,手臂斷了也就斷了,就好比羊缺了翅膀,無傷大雅。若我輸,手臂歸還,我跟胡峰主的賬就此兩清。”
這一次,他要為自己而戰。
“比劍術?”聶峰主忍不住為景遇捏一把汗,“胡峰主這是習劍幾百年了,而景遇滿打滿算才幾年而已,中間還斷臂多年,這如何能比?”
聶蘭歌“這不一定吧?胡峰主他右臂斷了,隻能左手用劍,實力肯定會驟降,說不定,還真打不過景遇呢!”
漾漾也不懂,她嘀咕“景遇哥哥好笨呀,為什麼不以牙還牙,要用這麼奇奇怪怪的方式呢?”
夜臨天告訴她“若他直接毀了胡峰主的手臂,雖然名義上的報仇,但是總會被人詬病,甚至有些黑心的,會借著他的事,抹黑扶搖宗。而胡峰主身份擺在那裡,萬劍宗會為他尋最好的法子治手臂,很有可能治好,到頭來,胡峰主無礙,景遇跟扶搖宗的名聲變差。”
漾漾撓頭“那比劍術會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