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你有。”
“真沒有。”
“真的有。”
經曆了一番關於有和沒有的爭論之後，漾漾把空間鐲裡的東西一一掏出來。
“不信你瞧，真的沒有！”
那女子翻找片刻，在一眾丹藥、玉石之間，唯獨撿起了一本妖界軼聞。
她眉眼帶笑“瞧，就是這個啦。”
這妖界軼聞，是之前做任務的獎勵，漾漾一直沒時間仔細看過，沒想到如今卻被眼前人搜刮了去。
“你是誰呀？為什麼在這裡？”
或許是尋到了想要的東西，那女子心情不錯“我叫封染。至於為什麼在此處，”她晃晃手中的妖界軼聞，“或許這裡麵會有答案。”
封染手掌一動，掌風帶起書頁，嘩啦啦地往後翻，準確地停留在某一頁。
封染微沉著眸看了一會兒，麵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但是漾漾卻覺得，她笑得想要打人。
漾漾忍不住問【飯小桶，書上寫了什麼呀？】
她識字不多，並不能理解書上繁複的內容。
係統言簡意賅【書上說，妖鴻和他妻子雁荷琴瑟和鳴，封染癡纏不休，是，是，】
“是什麼？”
【是第三者，是局外人，是黏在身上的飯粒子，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這些言辭，看得封染心中冷笑。
妖鴻曾言，會為自己著書立傳，寫明兩人無上的愛情，寫明她沉在此處為妖族做的貢獻。
厚厚的一本妖界軼聞，有十幾頁在歌頌妖鴻跟雁荷的絕美愛情，到自己便是寥寥幾句，還全是汙濁詆毀之詞，實在是好得很啊。
封染將這妖界軼聞收進懷裡，捏捏漾漾的小臉“小家夥兒，謝謝你了。”
“可是，姐姐你為何知道我有這妖界軼聞呢？”
妖界軼聞，是任務所得，隻有漾漾和係統知曉。
而且一直被存在空間鐲裡，不曾拿出來過，封姐姐怎麼會得知？
“因為你的神夢丹爐啊。”
“啊？”
見漾漾一臉懵懂，料想是並不知曉神夢丹爐的特殊之處。
封染告訴她“傳聞中，神夢丹爐是神女在夢境中製作而成，是不是？”
“是。難道這不對嗎？”
“是對的，不過隻有一半。”封染麵含深意，“神女在夢中製作出了頂級的丹爐，但是夢醒，卻發現手中空空如也。上一秒剛得了絕世神器，下一秒卻失去，這中間的落差太大，世上又有幾人能接受呢？”
“但是神女接受了，她不但接受了，還按照夢中的記憶，悉心收集煉製丹爐所需的材料，耗費數年，這才將夢中的丹爐化為現實。”
“神夢，會讓心存美夢的人看見真實。”
就好比封染，她沉溺在妖鴻為她編織的美夢中，甘願在棺槨中清修數年，神夢丹爐那一擊，沒有砸碎鎖鏈，卻砸醒了她的一場美夢。
“夢裡，我見到了你，見到了你翻找糕點哄我高興時無意掉落的妖界軼聞。”
夢境與現實，真實與虛假。
都隻在一念之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