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許衫月緊緊盯著自己,海生明毫不在意,唇邊甚至隱隱有了得意的笑容,好似在說你奈我何?
這樣的姿態,實在是囂張至極。
許衫月咬緊牙關,眼中怒意滔天,卻偏偏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她自己都被這威壓折磨得十分痛苦。
不利的態勢之下,許衫月竭力維持鎮定,心道千音宗修為最高的自己也隻是金丹大圓滿而已,再加上音修戰鬥力弱,倘若真動起手來,她怎麼可能打得過海生明呢?
“師、師姐我好難受”
“師姐!不如就給他吧!”
“他太強了!咱們根本沒辦法跟他對抗!”
耳邊傳來其他弟子的呼喊聲,個個皆是麵色痛苦,甚至有人被威壓壓得承受不住,直接跪在地上。
更有人血氣上湧,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
而那毫無修為的掌櫃和夥計,早已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大堂之內,處處是痛苦的嘶鳴,還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仿若人間煉獄。
眼看著如此慘狀,許衫月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不低頭也得低頭“不就是一枚靈愈丹麼,道友想要,那就——”贈你吧。
最後三個字,停在嗓子眼,終歸還是沒說出來。
她倏然抬眸,眼底迸射出希望的光彩,因為她感知到另外一陣屬於元嬰期的威壓出現了,這道威壓,是忽然出現的,如春風化雨,帶著草木的清新氣息,沁人心脾,將她產生的不適之感一一緩解。
緩解之後,又壓向海生明,與他對抗。
其餘的千音宗弟子也都漸漸恢複正常,察覺到是高人出手,他們好奇地看向四周,尋找著這威壓的主人。
海生明頗為詫異,詫異千音宗背後竟然還有元嬰期修為的靠山,更詫異那人的行蹤,居然讓他無法探知。
“誰?”他眉目陰沉地問道。
那人沒說話,隻是威壓不減反增,意圖明確,擺明了要護著千音宗的人。
就好像在說千音宗,我罩的。
有時候,修士與修士之間的交鋒很簡單,很粗暴。
隻是一陣簡單的鬥法,便畫上了句號。
海生明迅速權衡利弊,為了一枚丹藥,跟元嬰期修士打一架,贏了耽誤時間,輸了身受重傷,都會影響等下入震海秘境,得不償失。
“沉汐,師兄之後為你找更好的藥,一定能為你去掉那些疤痕。”
葉沉汐眼底閃過不甘,很快又揚起單純的笑意“謝謝師兄!”
海生明起身,麵色沉沉地看了千音宗眾人一眼,警告意味明顯。
“走吧,秘境快要開啟了,咱們彆遲了。”
飛星宗的眾人高傲地哼了幾聲,離開了客棧。
危機結束,千音宗的人劫後餘生一般,圍在一起,望向四周,態度無比尊敬“不知是哪位元嬰尊者出手相助?我們是千音宗的弟子,得尊者相助,實在感激不儘,還請尊者出來一見,我們好當麵道謝。”
沒人回應。
隻是那威壓漸漸收了回去。
樓梯之上傳來腳步聲,他們充滿希冀地抬頭望去,沒見到期待中的元嬰尊者,隻見到漾漾和景遇他們從樓梯上走下來。
不由得有些失落。
“元嬰尊者呢?你們可有見到那位元嬰尊者?”
景遇神情平靜“那位尊者沒回應,應當是不想暴露身份吧?咱們還是尊重她的選擇,彆再追問了。”
“隻能如此了。”
許衫月頗為感慨,隻對著空氣遙遙一謝“多謝尊者出手相助。”
同時又忍不住擔憂,海生明臨走時的眼神頗為可怕,下一次若是在秘境裡碰上,隻怕又要起爭執,之後可得小心了,能躲則躲,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跟他們碰上。
漾漾打了個懶散的小哈欠,烏目環視四周,桌椅破爛,杯盤碗碟碎裂,處處一片狼藉,早飯隻怕是吃不成了。
小家夥兒有點遺憾,走到暈眩的掌櫃和夥計身旁,觀察了一下,發覺他們隻是暈過去了,並無大礙,想了想,她留下幾顆靈石,算是賠償。
而後起身“走吧。”
因著這麼一個小插曲,他們到達震海秘境時比旁人晚了一會兒。
震海秘境的入口尤為奇特,乃是在瀑布之下的一個隱藏秘境,不少修士各自驅動飛行法器,穿過瀑布,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沾了一身水。
漾漾熟練地躲在黎溫屁股後邊兒,嘴裡喃喃“沒關係,水澆下來有個高的黎溫哥哥頂著,漾漾不會淋濕噠!”
黎溫身形一抖,卻也沒有挪動,認命地給漾漾遮水。
漾漾跟許衫月他們結伴進入。
片刻後落地,漾漾他們置身於一片森林之中,溫暖的陽光從樹隙灑落,落下點點光斑,空氣裡含混著清新氣息,周身都暖融融的。
其他人各自施展法訣將身上的衣服弄乾,漾漾倒是被保護得極好,渾身乾乾爽爽。
待弄乾衣裳,許衫月辨彆了一下方向,道“咱們就先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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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好啊。”
一行人往前走了不過幾步,便見到五隻金尾穿山獸擋路,金尾穿山獸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尾巴呈現金黃色,渾身都覆蓋著堅硬的鱗片,可以輕鬆地穿梭在各種堅硬的石頭之間。
金尾穿山獸態度凶戾,拔腿便對著他們一行人衝了過來。
五隻金尾穿山獸,還是很好對付的,景遇拔劍便砍,十月劍劍身有月華閃過,鋒芒畢露,不過片刻便將五隻妖獸攔腰砍成兩半。
砍完妖獸,他站定身姿,瀟灑收劍,整套動作一氣嗬成,賞心悅目。
“景道友好身手!”
“不愧是劍修啊!出手乾脆利落,可見實力強悍!”
許衫月不禁感到慶幸,幸虧之前與他們結伴,不然靠自己,大約要與這金尾穿山獸纏鬥好一會兒。
“好了,咱們繼續往前吧。”
漾漾蹲在地上,觀察著妖獸的屍骸“它們的尾巴,是金色的耶!”
“金尾穿山獸,尾巴自然是金色的。”
“這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