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顧縱正要出門練兵,被顏思卿攔在路上。
“顧縱。”
聽到有人叫自己,顧縱停下,循著聲音看去。
顏思卿一身錦衣,正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顏思卿。”顧縱認出了他,心中微微感慨,“咱們似乎很久沒見過了。”
“是啊。自從顏家沒落之後,再沒見過了。”
年少時,他們也曾在一個學堂讀過書,而後顏家沒落,顏思卿便離開了學堂,沒過多久,顧縱和顧橫也隨著顧長文去了邊境。
一晃也有七八年未見,大家都變了模樣。
顏思卿不樂意來,其一是覺得這事麻煩,其二便是不想來請顧縱。
昔日同窗,如今天差地彆。
顧家家族昌盛,顧縱吃穿不愁,隻需要潛心修煉即刻。
前陣子又在神皇陛下那裡露了臉,如今他的事跡傳遍了整個月華國,未來亦是前途無量。
而自己不得不拖著顏家這艘破船艱難前行。
“我聽說顏家最近比之前好了一些,若有什麼需要,你可以跟我提,我們曾是同窗,我會儘力幫你。”顧縱這話是真心的。
顏思卿輕輕笑了,隻是笑意不達眼底,透著淡淡的疏離“我顏家旁支有一位少年不慎魔氣侵體,需要救治,聽說你曾救過同樣遭遇的胡家小少爺。”
“是有這麼一回事,我能治。”
“我會付診金。”顏思卿強調,“不會欠你。”
他心裡,並不將這行為視為求助,而將其看作求醫問診,錢貨兩訖的生意。
似乎隻要如此說,他就不會低人一等,就不會像個弱者。
顧縱察覺到他的陌生,便也如他願維持著陌生“不過我今日答應了顧橫,替他去練兵,隻怕是沒空了,明日我有空,到時候咱們在哪裡見麵?”
顏思卿想了想,還是道“順風酒樓。”
顧縱如今很出名,一舉一動都受人關注,他一旦進了顏家宅子,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
顏思卿想低調一些,便定在酒樓裡。
“可以。”
兩人說定這事,便分道揚鑣。
顧縱看著他瀟灑利落的背影,心中複雜難言。
昔日打打鬨鬨的同窗情誼,終歸是一去不複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