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定睛瞧著下方的一場對決。
聽弦撫摸著左手食指上的一枚戒指,戒圈呈現標準的圓形,戒圈外圍帶著細小的尖刺,瞧著像是什麼獨特的法器,又像是一些怪異的機關。
顧長文“莫非他要啟動那大殺器不成?”
漾漾搖頭。
“不會的,那東西不是隨隨便便用的,而且此刻,他周身的氣勢霸道狂狷,顯然對自己很有信心,覺得自己的修為足以擊敗聽蘭夫人。”
風行歌偏頭看她“你這麼篤定?”
倘若放在之前,漾漾也會如同他們一般擔心這一點,但是經過聽蘭夫人為她分析利害,她已然能夠做到心中有數,
戒指被摘下之後,陡然放大了數倍,化作一把金輪被他握在掌心,戒指外圍的尖刺也變得無比鋒利,在沉沉的夜色裡鋥亮,頗為瘮人。
聽蘭夫人也是頭一次見他用這法器,這法器不凡,且存在數年不曾被她察覺,大約也隻有南立賢有這種機會、這種本事能幫他做出來。
“你倒是將南立賢利用得極好。”
聽弦倒也不否認“這都要多謝母親,特意為我把他請到府上來。”
聽蘭夫人手掌一揮,掌心長鞭曳地,氣勢淩厲。
“動手吧!”
尖刺金輪如同暗夜中的流星,飛速轉動著,直撲聽蘭夫人的麵門,聽蘭夫人不慌不忙,手腕一甩,長鞭卷著金輪,武器相撞,滋滋作響,不斷有火星冒出。
武器相撞,金輪轉速減緩,聽弦招手收回金輪,再次甩出,這一次,金輪變幻了前進的方向,不斷在空中改變速度和方向,以一種刁鑽的角度直衝聽蘭夫人的後脖頸。
聽蘭夫人曾經受過傷,傷在肩頸,所以此處算是她的一個小弱點。
倘若說其他部位的靈活程度是十,那麼她肩頸部分的靈活程度就是五。
眼看著金輪以一種近乎瘋狂的轉速要切割進她後頸,聽蘭夫人後頸上的一朵蘭花紋身陡然煥發出光彩,一朵潔白的蘭花憑空而生,為她擋了這一擊,而後碎裂成片片星點。
這處弱點,是她當初生聽弦時留下的。
親近之人都知道這一點。
聽弦年幼時,他也曾心疼地給自己揉捏著肩頸,小小的人兒說著軟軟的話“娘親,是阿弦讓您受苦了,阿弦給你捏捏就不疼了。”
言猶在耳,已物是人非。
思緒回轉,聽蘭夫人眼中閃過痛惜神色,卻又很快燃起怒火。
她把長鞭在手心纏了一圈,緊緊握住,鮮血順著長鞭很快流遍鞭身,隱隱有暗紅色的光芒閃動,這鞭子多年未用,戾氣消減,如今飲了她的血,似乎又振奮起來。
金輪和長鞭交鋒許久。
龐大的靈力對轟,將院子裡的一切陳設都席卷而去,摔得七零八落。
原本雅致的小院兒,沒一會兒就高牆塌陷,狼藉一片。
沒了牆壁,地方倒是顯得更寬敞了幾分。
雲層散開,皎潔的月色不留餘力地照亮了這一方天地。
恍惚之間,還能看到月亮之後,有隱隱搖晃的樹影,隻出現了片刻,又很快散了去。
雙方你來我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天色漸漸開始變亮。
漾漾看著天色,下意識感到焦灼。
天色黑時,一切都好遮掩。
天色一旦亮起來,很多東西都容易露餡兒。
她拉扯了下身邊的顧長文,小聲傳音“舅舅。”
顧長文當即會意,不耐煩道“打得天都快要亮了!有完沒完!我家小漾漾一夜沒睡,在這兒陪你們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