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閱和陸昭菱出城,呂頌已經在城門外等著。
呂掌櫃一家人也來送行。
呂掌櫃送了一隻巨大的包袱過來。
真的是巨大的。
他抱在手裡,明顯都有些吃力。
“陸小姐,這是我們一家人的一點小心意,請您一定要收下。”
陸昭菱救回呂頌,他們都十分感激。
呂頌還跟大哥說了,陸小姐這一次不止是救了他,應該說是化解了西南城的一次災禍,他們一家人也都該承起這份恩情。
呂掌櫃他們一家人一路過來的時候看到身邊來來往往的百姓,心裡都在想著——
百姓們隻知這樣日複一日地過著平淡普通的生活,背後的那些大事,根本就不知情。
從另一個方麵來說,那些掌管權力,能隨時翻雲覆雨的大人物們,在有什麼動作的時候,可能也會忽略在風起雲湧之下,有這麼多如同螻蟻的百姓,會隨著他們的一句話,一個決定,悲或喜,生或死。
所以,百姓們平安幸福與否,全看掌權者如何。
他們很慶幸遇到了晉王和陸小姐,從此也祈盼晉王和陸小姐能夠平平安安,以後也能助更多人,護更多人。
“呂掌櫃,你也太客氣了吧,真的不用了。”陸昭菱說。
“都不值啥錢的。”
呂掌櫃趕緊就把包袱往馬車上推。
“這裡頭還有一些裁好的黃紙,一些朱砂,還有幾支筆,陸小姐看看用不用得上。”
“還有內人和小女縫的幾雙兔毛手套和護膝,天氣冷,可彆凍著了。”
“還有我們西南的幾樣吃食,吃的時候加熱一下,這個老二會,您到時候隻管使喚他就行。”
呂掌櫃一件一件說著,呂嫂子和女兒呂小夢就在一旁跟著不時點點頭。
周時閱聽著呂掌櫃的話,突然漫不經心地說,“你那個鋪子裡賣的朱砂太一般,回頭去找蘇千戶,讓他帶你見一個礦區的管事,以後朱砂跟他采買。”
他這話一出,呂頌都是眼睛一亮。
他太知道朱砂好壞的區彆了,尤其是昨晚跟陸昭菱殷雲庭學了三道符之後。
但是呂家鋪子確實沒有什麼好的采買渠道。
以前他也沒能搭上礦區的人啊,以前那些人眼睛都是長在額頭上的,要從那些人手裡采買,事先不知道得讓他們啃下多大一口肉。
那樣的話,朱砂就得賣得很貴。
呂家兄弟都不太願意。
“本王估摸著,用不了一年半載,玄門會壯大,畫符的人會多了起來,那會兒你們的生意便會更好做。不僅是幾種品質的朱砂,還有黃紙,銅錢,法器之類的,趁著現在價低,可以囤一批。”
“有事可以去找蘇千戶,若是找不著他,就找軍營裡叫盧源的小子,讓他傳話便是。”
周時閱神情又嚴肅了幾分,說了個但是。
“但是,賣東西的時候注意著些,雖然你們未必能夠看得出客人善惡,但多用點心,如果發現對方是邪修,東西少賣給他們。”
周時閱現在十分憎恨邪修。
呂掌櫃聽了這一句,手心有點兒冒汗,他緊張了。
“王爺的意思是,如果能夠不讓對方發現不妥的,比如說貨賣完了這種借口,又或者是,有上等朱砂,彆賣他,拿下等的朱砂應付過去。”
陸昭菱在旁邊給他解了圍,也給了他可行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