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清看來,南澤言解釋的這些話,都太過於蒼白。
如果他真的在意他,無論再忙都能抽出時間來想她。
她神色微滯,嗓音充滿了破碎感,“好,那我換一個問題問。”
“那如果,如果是沈玥離開你一年。”
“她不再每天把你的生活,照顧地明明白白。
也不再把你的工作日程,安排地井井有條。”
“你會不習慣嗎?”
南澤言遲疑了,他張了張嘴,第一反應他是想說不習慣的。
因為沈玥跟著他十幾年,對他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
她性格堅強,做事雷厲風行,什麼事交給她做他都能很放心。
但就是這麼一個強勢的女人,對他卻溫順的很。
她的溫柔足以讓每個男人心動,包括曾經的南澤言。
在跟沈玥二十幾年的相處中,他不可否認他曾經動過心。
不過那種心動,更有點像摯友,知己之間的惺惺相惜。
但談愛情,又感覺差那麼一口氣。
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以前對於沈清的屢次求愛,他都是一口回絕。
在經曆了這一年的分離後,南澤言覺得自己對她終究是有點不一樣的。
但這種不一樣,他一時之間真的說不出來。
他在感情上,好像真的有點慢半拍,這有點像他爸年輕的時候。
他媽南渝常說,爸爸陸伯堯在年輕的時候,從來沒說過愛她。
而且她也從來沒感覺到他是愛自己的,因為他總是冷言冷語,從來不說想念,也沒有半句好聽的甜言蜜語。
以至於,他們蹉跎了好多年,才走到一起。
這就是為什麼,他跟媽媽姓南的原因。
母親南渝總說,自己是繼承了父親的薄涼性子,這樣遲早吃感情的苦頭。
南澤言當時還不知道,她媽還真是一語成讖,他這一輩子,沒少因為自己的性格,被老婆嫌棄。
沉默良久後,他語調平緩地回答:“可能會有點不習慣。”
“她的工作能力很強,如果沒有她,我可能每天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太夠。”
“不過,工作歸工作,生活歸生活,這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他甚至還想繼續解釋,可沈清的反應,沒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
也沒有以往的大吵大鬨,她隻是安安靜靜地躺下,小聲道“澤言,我困了。”
“今天我能留在這裡睡麼?”
他點了點頭“恩。”
“那睡吧,晚安。”
女人緩緩閉上眼,一副心平氣和的姿態,就像沒事人一樣。
南澤言以為沈清大概是,把自己需要時間的想法,聽進去了。
所以,她不鬨了。
想到這裡,他也安心的閉上眼去夢周公了。
這個點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他很少熬夜,一般都是早睡早起。
卻不想,第二天他一大早起來,枕頭邊的人就已經不在了。
而且,她已經離開了他家。
這一點都不像沈清的風格,如果是以前,她但凡有一點機會,都要隨時隨地跟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