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天邊最後一抹夕陽也悄然隱退。
病房內被一層淡淡的藍光籠罩,顯得既冷清又孤寂。
虞歆虛弱地躺在潔白的病床上,眼神中閃爍著不安與焦急,好似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正牽引著她的心。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床單,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透露出內心的掙紮與無力。
安頤站在一旁,雙手環胸,眼神冷峻而堅定,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她剛剛拒絕了虞歆的請求,堅決不讓傅庭驍上來探望她。
母女倆之間的氣氛緊張而僵硬,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
她再次起身試圖下樓去找傅庭驍,可是又一次被安頤鎖在病房內。
母親站在門口,神色淡漠,看她的眼神失望又淩厲。
她從未見過媽媽這麼生氣的表情。
她手中的門鎖在燈光下微微反光,仿佛是隔絕親情的冰冷枷鎖。
“虞歆,你的身體是不想要了麼?”
安頤的聲音低沉而嚴厲,如同冬日裡的寒風,瞬間吹散了虞歆眼底僅有的溫度。
女人聞言,臉色更加蒼白。
她抿了抿唇,想要說什麼,卻被母親接下來的話打斷“剛流完產你就折騰,你以為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嗎?”
“你就不能消停在這裡待幾天?”
“你如果繼續這樣作,以後留下病根,會影響生育的。”
她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責備,還夾雜著幾分心疼。
虞歆強忍著淚水,掙紮著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不屈。
她確實不敢繼續折騰了。
她是當醫生的,知道流產對沒有生育過的女性有多大影響。
如果身體調養不好,以後可能會造成習慣性流產。
傅庭驍喜歡孩子,她也喜歡。
她已經因為任性而失去了孩子,肯定不能再繼續作了。
不然真的把身體弄垮了,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她眉頭微蹙,語氣激動道“媽,你能不能彆這麼不講道理。”
“庭驍是我丈夫,您沒有權利不讓他見我,更沒有權利把我關在這裡。”
當“丈夫”二字從虞歆的口中說出時,安頤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她的雙眸陡然瞪大,仿佛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消息。
深邃的鳳眸中先是閃過一抹震驚,隨即被憤怒所取代。
她猛地轉身,指尖緊了緊,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你們……你們居然偷偷領證了?”
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在她看來,虞歆和傅庭驍隻是兩個年輕人在談戀愛而已。
就像當初她和白書諶一樣,充滿了激情與衝動。
而且當時傅老爺子跟她說,虞歆跟傅庭驍事情的時候,並沒有說他們已經領證了。
可如今,他們居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這讓她感到既憤怒又失望。
安頤的憤怒如同火山爆發般洶湧而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虞歆輕輕地點了點頭,那動作雖輕,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與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