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怒氣衝衝地上樓,結果就在客廳碰見了南澤言的秘書陳凱。
陳凱穿著一套筆挺的灰色西裝,帶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看起來就是文質彬彬的類型。
他的旁邊,還放著三個大行李箱。
沈清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南澤言下樓陪她鍛煉,穿的是一套黑色運動裝。
原本他早就讓陳凱送來了他的衣服,而不是剛才臨時決定搬過來住。
她臉色微怔,對於南澤言這種行為很無奈。
但她也沒辦法拒絕。
說了他也不會聽,況且他們兩家是親戚,總是不能弄太僵的。
其實如果她告訴老沈,南澤言自然住不進來。
可她莫名不想老沈,摻和她們之間的事情。
總之,很多事情,她終究是沒想好。
陳凱看見她趕緊從沙發上起身,滿臉笑意道“沈小姐好。”
她微微頷首,但臉色卻如同烏雲密布,沒有絲毫笑意。
隨即轉身,步伐中帶著幾分決然,準備直接上樓回房間。
她的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仿佛是在與某種無形的情緒抗爭。
剛邁出兩步,樓梯間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
鳳姨從二樓緩緩而下,臉上洋溢著掩不住的笑意,就像攜帶著春日裡最明媚的陽光。
“清兒,我已經把南少爺的房間收拾好了。”
她的聲音裡滿是愉悅,仿佛在進行一場溫馨的宣告,“就在你隔壁那間臥室……”
聞言,沈清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鳳姨,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誰允許他住在我旁邊的?”
鳳姨被這突如其來的嚴厲,語氣驚了一下。
但很快便恢複了慣有的平靜與從容。
沈清是她帶大的,她自然知道這是二小姐在跟南少爺鬨脾氣。
喜歡的時候,喜歡的不得了。
現在說是不耐煩,其實還是在意的。
於是,她輕輕挑眉,嘴角掛著一抹溫和的笑意。
壓低聲音,以一種近乎耳語的方式提醒道“那間客房,不是你特意為南少爺留的嗎?”
“他每次過來,不都是住在那兒嗎?”
對啊!
從小到大,她不管是在沈家老宅,還是這裡,都很霸道。
陸家幾個孩子,偶爾會去他們家小住。
跑得最勤的,當屬她姐夫陸澤南。
他從小到大,幾乎有一半的時間住在沈家。
偶爾姐夫為了討好他,也會邀請南澤言跟他一起去沈家小住。
她任性的非要把南澤言的客房,安排到她隔壁房間。
甚至,她偶爾也會去陸家住。
她最會撒嬌,南渝跟陸伯堯都很喜歡她。
所以,她也要求住在南澤言的隔壁。
為此,南澤言還抗議過。
甚至為了躲她,他很早就從陸家老宅搬出去單住了。
以前,是她巴巴地求著跟他膩在一起,近水樓台先得月。
而現在,換成了南澤言主動要住到她隔壁。
真是人生在世,處處都是驚喜。
鳳姨見狀,輕輕拍了拍沈清的肩膀,眼神中滿是慈愛與理解,“怎麼了,清兒?”
“南少爺搬過來住,你不高興嗎?”
她的聲音溫柔而關切,試圖從沈清的反應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沈清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我為什麼要高興?”她反問,語氣中帶著幾分賭氣與無奈。
隨即,她雙眸微垂,眼神中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