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被幾個人哭的摸不著頭腦。
今天她的確是打獵去了,可手上幾個水泡主要是拉林青山磨出來的。
加上山裡蚊子多,她被咬了幾口過敏,這才格外的瘮人。
這個家福叔真是鼓動人心的一把好手啊。
家福叔說著話,捏了林夏兩把,她適時的詐了一下。
“我們拿命打的獵啊,還得大隊裡打水井呢,誰也彆想搶我們的獵物。”
二隊的代理副隊長周仙宗哭著臉賣可憐,“大家都行行好,咱們可同屬一個大隊。
這麼多的獵物,野豬分我們一頭,狼分五頭也行啊。”
“放你娘的屁。”
林青山把林夏按下,親自下場對著周仙宗破口大罵。
“說是一個大隊,你們二隊在清溪大隊隻是代管。
平常都是自己生產,自我管理,也就公乾的時候來讓我爹給你們乾苦力。
天天在公社那邊吆喝要脫離清溪大隊,反正人口也夠了,這會到我們一隊來耍什麼不要臉。”
“青山兄弟,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啊,咱一隊、二隊親如一家不分彼此,這破壞團結的話可不能說。”
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要說這周仙宗可是個人物。
個頭不高,腿上有點殘疾,可那小眼睛一轉,心眼子都往後看了三步。
是公社裡少有的文化人。
至於啥文化?
這麼說吧,小本畢業證,高中文化儲備,天文地理都懂點,對偉人語錄研究的透透的。
是公社四個人幫助團隊裡的重要人員。
腿是抄家的時候太認真,一不小心在人家炕上睡著了被打折的,從那以後才老實了點。
不過,這會是特殊時期,沒人願意跟他直接撕破臉。
林夏敢啊,她詐了第二次,又被趙梅花按了下去。
趙梅花家三代貧農。
加上這會怨氣滿滿,根本不慣著他,“你要是說一隊、二隊親如一家,那你們就把二隊的大口井打開。
我們一隊的芝麻這兩天就出苗了,這頭遍水可不能落下,明天社員們都挑著扁擔去。”
林會計憋屈一晚上了,這會把頭發往旁邊一撇,“對,明天早工就澆水,一家出一個人,直接去二隊那開井打水。”
周仙宗雙手拍腿,一副受欺負樣,“哎呦,你們這不是難為人嗎,那可是我們二隊吃水的井。
你們要是澆了芝麻,二隊的人都沒水喝了。
我雖然能發揚風格,可二隊的社員不同意啊。”
一聽他這麼說,周家福不惱反笑,帶頭鼓起掌,“多謝副隊長體諒,這些獵物就是我們一隊的水井。
誰要是阻攔我們一隊喝水,那就是要我們的命,我們一隊的人不答應。”
“對,不答應,我們不答應。”
今年的天氣異常的厲害。
從年初下雨就少,前幾天好不容易下了一場雨,除了把河邊的田衝走了,那水是一點都沒留下。
上遊的小水庫水渠關著,這幾天水塘裡的水肉眼可見的往下落,為了保證生產,所有人都省著用水。
可萬一呢,再不下雨,那水撐不了半個月。
看群情激奮,周仙宗帶來二隊的社員卻被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一開始來的時候,他們也是鼻孔朝天,囂張得意。
可不知道哪裡來的傻小子,按著人往死裡揍。
他們十幾個人愣是沒撈著還手,這會一個個鼻青臉腫,抱著腦袋不敢抬頭。
前幾年也不是沒旱過,因為用水問題,一隊的人沒少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