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張愛蓮的隔壁鄰居耿二妮。
男人是二團的三營長,人不壞,就是過慣了苦日子,喜歡占點便宜。
她這話一出,眾人紛紛附和。
她們也是這樣的想法。
畢竟張張嘴就能賺便宜,誰拆台誰就是傻子。
顧知野怕耽誤事,大踏步的走過來。
對著林夏的腰使勁一推,三輪車正好脫離了包圍圈。
顧知野對著嫂子們笑笑。
“這三輪車可是我媳婦的聘禮。
這年頭啊,抓的嚴了,一個人隻能娶一個媳婦,可不能誰也沾沾。
嫂子們風華正茂的年紀,容易讓人誤會,不然等部隊下來查,誰能知道哪個是我媳婦。”
說完還一副懊惱的模樣。
“呸,哪個想當你媳婦。
嫂子剛才嘴快了,你們彆見怪,這三輪車金貴,哪能隨便用。”
耿二妮被他打趣,黝黑的臉上升起一抹紅雲,可心裡卻是熨帖的很。
這個顧營長不僅長得俊,還這麼會說話,這個小媳婦真有福氣。
大家又說笑了幾句,倆人才被放行。
將三輪車推進院子,林夏率先進了門。
看在顧知野了能扛事的份上,林夏往小臥室裡塞了一輛新自行車。
省的以後騎,她又得掏錢掏票,留著買肉吃多香。
顧知野看屋裡大變樣,都不敢抬腳往裡邁。
看他那個傻樣,林夏以退為進,把鑰匙、糧本、錢票、兩張存單全都放在了五鬥櫃上。
“幫你把家裡收拾了一遍,我也該功成身退了,你看什麼時候送我走。”
“這話我說過嗎?”
顧知野時刻觀察林夏的表情,弱弱的搭了一句,“東西給你了,沒打算往回要。”
人是他讓接來的,剛表明了心意,知道自己身體不行了。
他隻能昧著良心攆人走。
這幾天他過得煎熬。
想見她,又怕見她。
糾結了這麼多天,天可憐見的,他竟然又好了。
可他要是把實話說出來,估計都用不了一秒,凳子又落到頭上。
可把人放走是萬萬不行的。
看顧知野天人相戰,林夏出手把他推到了屋裡的凳子上。
這次要不是自己偷聽,估計倆人就會上演“虐戀情深”。
無論牽扯什麼原因,太容易得到的都不珍惜。
這個男人欠調教。
接下來就是請君入鍋,把名分定下好好收拾他!
林夏哥倆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鬆道,“咱倆是不是朋友?”
顧知野連忙點頭,“自然是,生死相托。”
林夏心裡翻了個白眼,誰和你生死相托,老子是見色起意。
她又換了一種說法,“咱倆本來商量好,肝膽相照的過一輩子。
是什麼讓你改變主意,非要送我走,是遇到難處了嗎?”
看看,自己多麼的善解人意。
“不,不是,我”
顧知野覺得自己真沒臉活著。
他憑著兩人肝膽相照的情誼把人誆下。
之後他又想把人送走,直接傷害了林夏的信任。
他是真該死啊!
看他又要自閉,林夏再接再厲,用道德層麵製服他。
“你走了以後,我一直揚言等著你。
這次要不是你讓人回去接我,我恐怕就得另嫁他人了。”
顧知野慢慢的低下頭去。
他走的時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來,讓林老爺子提早打算林夏的婚事。
這三年他的心情很矛盾。
既想林夏等著他,又怕她等著他。
就這?
大哥,你不是應該霸道宣愛嗎?
你自閉個什麼勁啊?!
林夏直接亮出了殺手鐧,“咱倆的婚約,鬨得沸沸揚揚,我得給林家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