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後，紛紛揚揚的雪花如同鵝毛一般簌簌地飄落下來，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出去走一趟，眼睛都睜不開。
屋內，卻溫暖如春。
三個人圍坐在大鐵爐旁，享受著一頓美味無比的臘排骨火鍋。
怕倆人吃的單調，林夏還準備了一些白菜、土豆片，泡好的乾豆角、冬瓜片……
孟小毛熱得脫了外邊的棉襖。
裡邊隻穿著一件袖子短了半截的灰色毛衣，似乎是脫線後縫起來的。
林夏和顧知野眼神都暗了不少。
想著從李把頭那弄了不少衣服，林夏趕緊放下筷子去了臥室。
借著翻找衣櫥，掏出來了兩件毛衣、一條毛褲和一件棉襖。
大號的毛衣是淺灰色的圓領款式，可以留著給顧知野穿。
小號的是寶藍色的雞心領款式。
三條毛褲都是中號，給孟小毛一條，剩下的兩條留著回去給徐招娣。
林夏將衣服抱出去，直接塞給了孟小毛。
“棉襖是我媽做的。
我穿大我哥穿小，正好落中間給你了，毛衣和毛褲你試試大小。”
說著把大號的毛衣給顧知野。
“你也換下棉襖來，彆出一身汗，把棉襖沁濕了就不暖和了。”
顧知野很聽話，招呼孟小毛一起換毛衣。
他的棉襖是張秀芬給做的。
麵料柔軟棉花厚實，還有一條同色的棉褲。
換衣服的時候，孟小毛一閃而過的羨慕他都看見了。
他還想著怎麼給孟小毛弄件新衣服穿穿，沒想到林夏這就給拿出來了。
孟小毛換衣服的時候，一直低著頭強忍淚水。
可有時候情緒根本控製不住。
看他那模樣，林夏拿了條新毛巾拍到了他臉上。
“擦擦大鼻涕，還吃著飯呢，你是覺得不夠鹹嘛。”
“噗嗤”
孟小毛破涕為笑，趕緊把頭發從後邊往前捋捋，站起來轉圈給林夏看。
“怎麼樣，穿著合適吧！”
眼眸被水洗過後，顯得有些發憨。
林夏把棉襖也給他，套上後正正好好。
“就跟給你量身做的一樣。
我媽在這的時候，可沒少做衣服，待會我找找，正好都給你了。”
“我可真有福氣啊！”
孟小毛用毛巾擦了一下臉，這會也不矯情，“等回京都得時候，我給阿姨買點吃的，感謝一下她。”
林夏輕笑一聲，“她喜歡吃千層酥。
那玩意還得排隊，到時候你可得早起了。”
“您瞧好吧！”
看孟小毛那幾根頭發難以為繼，林夏忽然有一個想法。
“之前麗姐從香江那邊，給我帶回來了幾頂假發，都還沒用呢。
我找個頭圍合適的，給你改一下發型吧！”
就他這28的年齡，48的發型，實在是太顯老了。
孟小毛的眼中忽然迸發出強烈的希翼，“能行嗎？”
“那必須的行啊！”
林夏吃的差不多了，將碗筷放下，接著就往臥室走。
“你麻利的吃飯，我去找找，待會咱就試一下。”
林夏進了臥室。
將從李把頭那弄來的衣服翻了一遍。
秋衣、秋褲、襯衫、薄厚外套、褲子、圍巾、帽子
用單人床單，包了一包袱。
假發拿了兩頂，給他酷酷一頓剪，改了兩個發型。
顧知野吃完飯後收拾衛生，泡了助消化的紅棗山楂茶。
看林夏給孟小毛修剪頭發，心裡泛起絲絲酸意。
彆說女人心疼男人倒黴，就連男人心疼男人都倒黴。
林夏的注意力全被搶走了。
兩個新頭套，一個按是時下最流行的三七分“知青頭”裁剪。
另一個是超時髦的大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