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寒暄了一會,鄭長峰拿出一疊照片給林夏,“你這小丫頭不吃虧,叔給你出氣了。”
林夏快速的翻看。
這應該是寫實照片。
鄭長峰提著刨地用的鐵钁,在巷子裡一戶人家麵前,如入無人之境的打砸。
門口被拆了。
灶房被掀了,煤氣罐都被扔了出去。
屋裡的窗戶無一幸免,門都被掀了下來。
屋前象征多子多福的石榴樹,帶著一樹的果子被攔腰截斷壽終正寢。
屋裡的電視、櫃子、床、收音機,有一樣算一樣全都被砸的一乾二淨。
鄭長峰到最後,衣服解開,累的頭發都打了綹,不過臉上的笑是真的開心。
林夏有些淚目,“叔,這玩意拍下來就是罪證,你還給洗的彩色的,這多浪費錢啊!”
鄭長峰長腿交疊,一副舍我其誰的模樣,“黑白的看不清楚,也顯示不出我的英姿,你看了心裡痛快就行。”
“指定的痛快,這比我親自砸還痛快,謝謝您。”
看林夏和鄭長峰興高采烈的談著,祁安邦羨慕的不行。
他好不容易讓人尋的鐵钁,藏在家裡嚴嚴實實的,想著等下班就衝到林家打砸。
可鄭長峰通知他要開會,沒想到他等了兩個小時,最後才知道這家夥去劉家打砸了。
還有那老路。
進了京都後,把跟劉仟元交好的人弄了名單,跟沈老一起,挨家挨戶逮著人家的上司拜訪。
不少人跑到他麵前來求和。
沈老也不囉嗦,誰來搭話,有一個查一個,狠狠的提溜出來一串,全都實名舉報了。
弄得他這個當爸的有氣沒地出。
這會屋裡的氣氛平靜,林夏知道事穩了,趕緊問薛華和劉仟元的下場。
祁安邦把林夏的錄音筆還給她,“自從劉仟元的事出了後,不少人匿名舉報薛家。
薛華更是把薛家從上到下的罪證,羅列了一下,親自去公安局自首。”
林夏把錄音筆轉手給了顧知野,眼神震顫,“她反應這麼大!”
“嗯,當初劉仟元做手術,給了豐厚的的封口費,是薛華親大哥主刀,一家子人都知道,隻瞞著薛華一人。”
想到薛華當時的瘋狂,祁安邦有些唏噓,“她兒子沒了,娘家背叛,丈夫在外邊有人。
一係列的變故,整個人都豁出去了。
不過這也是她的報應,被她和薛家害得人不少,等核準完也是吃花生米的命。”
“那劉仟元呢?”
林夏了真怕他給跑了。
“他職位特殊,單位裡還牽扯出不少的案子,這會得重新審查,審判得等一段時間。”
“沒事,查的越多,他得到的報應越多,王碩的事過了多年,遲來的正義隻是真相,他和王大夫都能等”
塵埃落定。
這邊林夏在北城差不多待了一個月,辦完手續後,終於解除了限製,能自由的活動了。
所有人去國營飯店吃了一頓飯慶祝。
到了下午,祁安邦兩口子和孟小毛依依不舍,駕車回京都。
鄭長峰和林夏他們一道,等到了晚上的火車,一道回了海青。
一大早,路嘉樹來接站。
特意給林夏弄了艾葉驅邪。
“奶奶說到了年紀,骨子裡的傳統文化就覺醒了,回家後給你做個洗塵宴。”
“行,讓耿嫂子也準備一下,我先去看看房子,看完李師傅就回家。”
“那我把車留給你們。”
看著接自己的車絕塵而去。
鄭長峰抿著嘴,問,“你來乾嘛的?”
“家裡那麼多人盼著,我來看看林夏,回去好交代讓他們放心。”
路嘉樹拿了一包煙給他,意味深長,“大隊長,你該鍛煉了,揚個钁頭肚子上的肉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