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趕緊停下,對著老公安敬了一禮,“老班長好。”
老公安有些受寵若驚,“你好,你好,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站如鬆,行動如風,衣帽整潔不苟,時刻關注時間,走路的時候右臂不動,您之前應該是做警衛的吧。”
老公安連連點頭,臉龐上全是動容。
“當年我也扛過槍,大比武中脫穎而出,給首長當警衛員兩個月,後來卻為了救老鄉負傷轉業。
一直覺得自己失職,夢裡都懷疑否定自己。
可當爆炸的時候,你朝管理員和我撲過來的時候,我那一瞬間好像頓悟了。”
說到這老公安有些哽咽,“作為軍人,我們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不論是首長還是老鄉,那都是需要我們保護的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這些年是我局限了。”
看老公安說的淚目,林夏開口安慰。
“您是個守承諾的人,這些年被心中的道德感和責任感綁架,太難為自己了。
有空去見見老首長和戰友。
不是誰都能有這個勇氣,用光輝燦爛的前程,挽救了老鄉的生命,我覺得他們隻會為你自豪。”
“謝謝你,我會的。”
老班長和林夏互相敬禮,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他雖然內心困苦,卻從來沒有懈怠工作。
認真的做好本職內的事情,永遠對得起自己的身份,這是他這些年唯一的身份。
林夏目送了他很久,很久。
那也是她將來的路。
有句話說得對。
不當兵後悔一輩子。
可當兵了也會想一輩子。
那身軍裝穿上後,直接焊在了心上,戒斷怕是要到閉眼的時候。
把米麵給王大夫扛過去,林夏輕輕的開口,“叔,我京都也有房子,等你以後跟我一起住啊。”
王大夫看了一眼臥室,轉頭看林夏都是不舍。
“這房子蓋起來,我們兄弟倆找到來時的路,故土難離。
大壯和林東對我都挺照顧,做飯也會捎著我們,你不用擔心我們了。”
林夏了然。
“那趁我還在這,就把事跟我王惠姨挑開,人這一輩子說短不長,可彆蹉跎了歲月。”
在她看來,這拉媒保牽的事,積德的真不多。
可她這次回來後,王大夫和王惠姨給的感覺不一樣。
就像是兩朵經曆風霜的薔薇,終於長出了新的枝丫,春天的氣息格外的濃厚。
被林夏看穿了心思,王大夫臉色漲紅。
本來虛散交叉的雙手陡然握緊,有些不好意思,“你都看出來了。”
“嗯,我挺支持你們倆在一起的。”
林夏的眼裡全是真誠,“我問過耿嫂子,王惠姨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對您也知冷知熱。
我希望你們都能過得好。”
王大夫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鐵盒子。
“你回來這麼多事,我本來不想麻煩你,既然你提起了,就抽一個小時的時間,跟我一起去提親吧。”
“等我一會,換件新衣服。”
林夏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回屋換了件紅波點連衣裙。
出來的時候帶了兩桶麥乳精,兩瓶茅子,兩包紅糖,兩條床單,跟王大夫一起去了王惠家。
林東和林墨也都在家,看林夏進門就呲著大牙,多少有些猜到了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