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熬到下班
“走吧,地址在哪……”
北墨剛拉開車門,便聽到古靈精怪的肖玲嫌棄道。
“北哥,還是開我的吧,你這車也太老,太破了吧。”
說罷,肖玲蹦蹦跳跳到一輛優雅白的兩門轎跑車邊上,朝北墨招手。
北墨也不窘迫,笑嘻嘻坐上肖玲的香車。
“喲嗬,大奔ecp,號稱最美轎跑,嘖嘖,這內飾,這氛圍燈……”
北墨毫不吝嗇誇獎,畢竟,他自己也是十分向往這款車的。
奈何目前也隻能開得上兩三萬的老破二手車了。
啪啪
肖玲拍拍北墨的肩膀,可愛的臉蛋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年輕人,好好努力,總有一天,你也可以的。”
“噗嗤”
兩人齊齊笑出聲,一是笑肖玲這副古怪性子;二是笑,肖玲說的那句話,是這個時代最諷刺的話。
畢竟有些東西,一出生有的就有。出生沒有的話,就隻能去品嘗一下雞湯,但不能真的相信,因為這就是當代的殘酷。
兩人皆心照不宣,歡聲笑語。
北墨不計較,肖玲也不做作,都不是普通人。
當車駛出路口,剛好看到另一個文員,曉曼,此刻正騎著小電驢,等待著紅綠燈。
三人打招呼,並告彆。
車窗升起時,北墨看到曉曼眼中,那一抹熟悉的窘迫,和小心翼翼,仿佛看到了當年初出茅廬的自己。
搖頭一笑,其實,曉曼才是正常的普羅大眾,肖玲隻是個例,沒什麼好自卑和窘迫的。
但是,又有多少普羅大眾能像自己一樣,看穿時代的框架和上層人為製定的規則?
肖玲的父輩,也不過是在那個製定規則的時代,恰巧剛好走上了規則的上升通道罷了。
也才有了如今肖玲不俗的生活條件。
其實二女之間,沒有任何的高低之分,隻是出生的運氣之分。
“曉曼太見外了,我對她其實可好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
沒心沒肺的肖玲打著方向盤,話沒說完,北墨笑了笑接過了話
“總對你客客氣氣,劃分劃線的,對嗎?”
“對啊,其實沒必要的,我們沒什麼不同的,我又沒有瞧不起她。”肖玲急忙開口自證,怕北墨誤會。
“你是對的,其實她也是對的。沒有貧富的區彆對待,是你的人品。但是能不卑不亢也是她的本事。”
“曉曼沒有因為你的家境而對你諂媚,也沒有想從你身上貪點什麼,反而十分怕欠你點什麼,努力地在找心理平衡。”
“說起來是窮骨氣,可又何嘗不是一種有誌氣?”
“嗬嗬”北墨笑嗬嗬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閉上眼睛假寐,聲若蚊蠅“這種人格,有骨氣有誌氣,但是很難有出息。”
“當然,若能遇到她的伯樂,卻又很容易有出息……”
開車的肖玲細聽,嘴角勾起,調侃道“北哥是在說你自己嗎?”
聞言,北墨眼睛睜開一絲縫隙,淡淡斜睨了一眼對方。
這一眼,讓古靈精怪的肖玲打了個寒顫,有點心驚膽戰。
肖玲深知這位北墨哥,平時看似隨性灑脫,可是那雙深邃的眼睛,還有偶爾顯露的氣質,是一種森然的感覺。
她的哥哥是高級軍人,曾見過北墨一麵,回家後便開始詢問她北墨的事情。
並且,告訴她,北墨這個人絕對不是善人,很可能殺過人。
雖然肖玲不信,但是一個人的特殊氣質,還有那種極其堅定,並且極端的壓迫感,是絕對不是裝出的。
就像紈絝子弟裝不了斯文,窮人裝不了富人,閱曆淺薄裝不了成熟老成一樣。
這一點北墨也知道,但無論怎樣掩飾,都遮掩不了。
畢竟,他不是那種狐假虎威,聲厲內荏的地痞流氓,隻敢嘴上喊打喊殺。
他是已經破了禁忌的人,手底下三條血債。
即便如今已經回歸城市,但隻要有需要,他依然會毫無顧忌揮起屠刀。
這也就是為什麼,有些破了禁忌的特殊人,國度堅決不讓其回歸城市的原因。
剛剛那一絲冷然,是因為他所經曆的坎坷和複雜,不是誰都能隨便調侃評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