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酒?秦扶清滿頭黑線,大哥我才九歲啊!
這明晃晃的不爽和穿小鞋,真的不要太顯眼。
秦扶清緩緩起身,不動聲色地把肘子肉吞咽下去,麵帶笑容,十分真誠地看著周玉道“閣下稱我一聲兄,著實不敢當,若是以年齡論呢,我應該叫你兄才是,若是以才學論,在場諸位又有哪個沒得到縣尊大人的賞識?要我說,也該大家同起,未冠者以茶代酒,來,讓我們敬大人一杯!”
他四兩撥千斤,擴大戰場,硬生生把甩自己頭上的包袱給扔掉。
什麼叫他得到縣令的賞識?呸!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靠後門當的第一呢!
如今還沒公布成績,他是不是縣案首還不好說,平白受人白眼。
他秦扶清是石頭,可不是受氣包。
柳祥貴樂嗬嗬坐在那裡,想看自己欽定的縣案首怎麼化解這場危機,未曾想他竟如此輕鬆讓周玉變了臉色。
眼看著考生們都端起酒杯站起來,對周玉道“秦兄弟說的對,咱們都應該敬縣尊大人!”
周玉笑得勉強“正是,正是也。”
柳祥貴接下眾人這杯酒,尷尬化解,眾人又繼續暢聊,秦扶清又開始吃吃喝喝。
不過總能感覺有人在看自己。
一看過去,嗬,還是周玉。
怎麼老跟他過不去呢?
秦扶清被他盯得不自在,可見他沒鬨什麼幺蛾子,也就不管,繼續吃自己的。
他這輩子都沒吃過如此豐盛的飯,敞開肚皮吃肉,天知道有多爽!
要不是他年紀不夠,真想吃肉喝酒,痛痛快快地吃!
晚宴直到月上柳梢才結束,有些考生喝的醉醺醺的,路走不穩了,看見琵琶女從旁經過,竟還想上前騷擾。
雖是讀書人,可酒後在縣令大人麵前失態,誰能保證不會失去已經到手的名次呢。
眼見著那年輕人朝著琵琶女而去,方才與他同桌勸酒的所謂同澤竟無一人上去阻攔,反而站在原地笑嗬嗬地看著。
柳祥貴走在後麵,若是讓他瞧見這一幕……
多少人都等著呢。
秦扶清把這些人眼裡的小九九看得清楚,不由得“嘖”了一聲。
琵琶女見有人奔自己而來,嚇得輕聲驚叫,想要後退,可又怕惹惱這些讀書人,站在原地跟個鵪鶉似的。
秦扶清看不下去,上前拉了那個醉酒的年輕人一把“兄台,還沒到家見到嫂夫人呢,可是喝醉了?”
蘇木和殷傑也趕忙上前幫忙,三個人連拖帶拽把醉酒的人拉到一邊,那人還在說些胡話,旁人見了吃吃取笑“這渾人,怕不是見了女人就想脫褲子吧?”
秦扶清攙扶的手偷偷用力,在醉人身上用力掐擰,疼痛加持下,他總算清醒許多。
大堂裡眾人恥笑,柳祥貴緩緩下來,問道“怎麼了?”
不等眾人回答,那醉酒的讀書人清醒過來,急忙上前道“回縣尊大人,我酒後失態,差點鬨出笑話,還望大人見諒。”
“金榜題名乃是人生大樂,今夜多喝些也無妨,既然醉了,那就先回家吧。”
柳祥貴也很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