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琪土司的領地內有一個天龍寺,這個寺廟與大理國的天龍寺同名,卻與其他藏傳佛教的寺廟不同,從名稱到裝飾都有很多漢族的因素。這個寺廟的主持名叫鳩摩智,是大小金川內著名的喇嘛高僧。
麥琪世世代代是天龍寺的施主,為了回饋麥琪家,天龍寺的喇嘛在各種場合做法事為麥琪家祈福。到了這一代,這個鳩摩智在佛學的成就到達天龍寺建寺廟第一人的位置。但是這一代麥琪頭人卻相對懦弱,對天龍寺支持甚少,所以鳩摩智沒有從麥琪家足夠財物支持傳播他的思想,使他成為一代活佛,這讓鳩摩智非常不滿。
折再興雖然不信佛教,但是在麥琪官寨訓練護衛的閒下來的時候,也去天龍寺遊玩。天龍寺的僧人都不會說漢語,折再興也就是到寺廟看看風景而已,見到寺廟裡的喇嘛也就是點頭示意而已。
折再興第三次到寺廟的時候,正好看到鳩摩智。折再興知道這個喇嘛是寺廟的主持,於是禮貌的向他點了頭,然後就走了。
沒想到鳩摩智卻道“這位施主來了弊寺3次,也不上一柱香嗎?”
折再興沒想到這個喇嘛竟然能說漢語,嚇了一跳,於是點了頭,拿起一炷香點燃了插在了佛爺的香爐內。隨時從身上掏出了幾個銅板和剩下的一張軍票塞到了功德箱內。
那鳩摩智見狀從懷中取出一塊銅排遞給了折再興。折再興結果銅牌一看,這個銅牌非常厚重,一麵雕刻著笑臉,一麵雕刻著鬼臉,但是從雕刻形象看,這個銅牌出自中原工匠之手。
折再興非常奇怪,問道“大師,這是何物。”
鳩摩智道“我看你滿臉煞氣,今生必然常走凶險之路。所謂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你年紀不大恐怕經曆生死之事已經不少了吧。”
折再興一聽覺得有點意思,道“你這和尚的,倒是有幾分眼光!”
鳩摩智道“少年能活到現在出了貴人相助,還有運氣使然。然而運氣也有用完的時候,這塊牌子將軍可隨身攜帶,今後征戰沙場行賞善罰惡之事,如遇生死攸關之時這個就是護身符。”
折再興不信這些神鬼之事,不過他幾次死裡逃生,現在想起了這老和尚說的似乎有些道理,於是他將這麵銅牌揣進了懷裡,道“多謝大和尚了。”
鳩摩智道“老僧有佛眼識人之術,我觀少年前途不可限量,以後公侯之位不在話下,這牌子就算是給少將軍接個善緣吧。”
折再興聽鳩摩智說話這得有些玄幻,於是道“借你吉言,若真有那日,必然重修廟宇,再造金身。”
有了這次接觸之後,折再興就跟鳩摩智逐漸熟悉了起來。折再興在空閒之時就來天龍寺跟鳩摩智閒談。閒談之中,鳩摩智的見識讓折再興非常佩服,折再興沒想到在這蠻荒之地還有這麼以為知識淵博的和尚。
折再興在去打箭爐之前,跟鳩摩智告彆。鳩摩智一改往日的隨和,竟然麵色嚴峻道“少將軍這一去,大小金川將迎來一場巨變。”
折再興吃了一驚,道“此話怎講?”
鳩摩智道“有些土司該換位置了。”
折再興道“難不成你真的能洞悉未來不成?”
鳩摩智並沒有回答,他問道“麥琪頭人的兩個兒子誰更優秀。”
折再興道“翁波跟我學習騎兵衝殺,是一個勇士。博羅本在寨子中少言寡語的都說他是傻子,我看這孩子不錯,隻是他麥琪不讓他學習任何東西。”
鳩摩智道“依我的觀察這博羅本還是能夠重塑麥琪家的輝煌的。”
折再興突然從鳩摩智的眼神裡發現了一絲貪婪的眼神,他瞬間明白了這鳩摩智也不是什麼高僧,看了大小金川部落統治層的錯綜複雜的關係一點也不比中原的王公貴族之間的關係簡單。顯然這個鳩摩智是跟博羅本打成了某種協議!
不過折再興並不想介入麥琪家繼承人位置的糾紛,於是道“這些東西管我何事?隻要能夠送完這批貨,我安安穩穩的回中原也就是了。”
“安安穩穩?”鳩摩智冷笑道“那裡有安穩呢?這次麥琪去打箭爐的行程,你猜是誰透露給融共的。融共這次集結了1000多人,就是要取了麥琪性命。”
折再興聽了驚得倒退了兩步,道“好狠毒的博羅本,竟然想弑父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