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綱聽說城外來了一支來路不明的隊伍,急忙登上城牆往城下觀看,看到一群穿著各異,武器不齊的烏合之眾,也皺起了眉頭,這是哪裡來的一群亂民呢。
宗澤讓秦光弼、孫立壓住陣腳,自己則催馬來到城下,他抬頭對著城牆之上喊道“本官,乃磁州知州,河北義軍都指揮使宗澤是也。到此地隻想借得一些糧草,”
李綱跟宗澤在東京之時也是認得的,此刻他才想起去年金軍第一次入寇中原之時,宗澤親被派往了磁州作知州,抗擊金兵南下。當時還給了他一個河北義軍都指揮使的名號和3000禁軍,後來磁州被金軍打破宗澤就不知去向了。沒想到在汝陽縣城倒遇見了宗澤。
李綱急忙打開城門將宗澤迎了進來。李綱見宗澤道“汝霖(宗澤的字)兄這一年多未見,怎麼帶著河北義軍來到河南了。”
宗澤也沒想到這裡能夠遇見李綱,而且他知道李綱是主戰派,跟自己算是誌同道合,道“一言難儘,一言難儘啊。進城再議,進城再議。”
宗澤進城之後,將這些河北義軍安頓了下來之後,二人又把相互經曆一說。宗澤麵沉似水,他也沒有想到東京城糜爛到如此地步。
宗澤痛心道“沒想到當今天子竟然迷信一術士,看來東京危矣。”
李綱道“我一介文官雖有心殺敵,卻無力回天也。汝霖兄畢竟是行伍出身,這抗金大計還請汝霖兄主持。在下定然儘心輔佐。”
宗澤道“李大人嚴重了,如今上策就是趕赴東京將聖上帶出危地,最好能巡幸南方再做長久打算。隻要有天子在,我等就可以聚集各地義兵抗敵,金人雖然驍勇但畢竟人數稀少,憑借咱中原兆億百姓,早晚能將韃虜驅逐。”
李綱道“這王定六強行帶走康王,我聽說是受了秦王(種師道受封為秦王)的指派請康王到西北繼位的。如果康王繼承了大統又當如何呢,咱們能否投效康王,再圖恢複中原之事呢?”
宗澤道“此事我也知曉,我跟隨西軍作戰數十年,也沒想到秦王有如此野心,如果康王真的繼承了大統,隻怕秦王就是當世之朱溫、王莽,早晚行篡位登基之事!”
李綱一聽嚇了一跳,道“秦王雖然跋扈了一些,也斷斷不會如此吧。”
宗澤低聲道“這個不好說,你彆忘了太祖爺怎麼得的江山!”
李綱見宗澤把陳橋兵變的事情都拿出來說,遂不再答話,於是道“以汝霖兄之意,應當如何對待呢?”
宗澤道“康王離開多日,隻怕無法追趕了,咱們應該立刻東進,看看能不能救陛下於險境,如果陛下還在,康王就無法登基。我們隻有奉天子,才能守大義。”
李綱道“隻怕此刻東京已經破了。”
宗澤道“若聖上蒙塵,我等作臣子更應該不畏生死前去救駕。”
李綱道“話雖如此,可是就憑那些東批西湊的河北義軍,就能救出陛下嗎?”
宗澤想了想,道“這次金寇南下,我帶領伏牛山的士兵13寨聯軍跟金兵作戰,是屢戰屢敗。現在我回想其起來,卻是我一意孤行,不用秦王的遊擊之法,如果我們就用遊擊之法,避強擊弱,或許能將金軍困在中原。”
李綱道“何為遊擊之法?”
宗澤道“秦王所創一種戰法,聽書如今在河北的王彥在太行山組建八字軍,就用這個戰法在河北騷擾金軍,倒是取得不錯戰果。”
李綱疑惑道“這王彥又是誰?”
宗澤一時半會兒也難以解釋清楚,道“應派人聯絡王彥,我們兩支隊伍南北配合,將金軍困在中原。再發檄文請給各地宣撫使,讓他們帶兵勤王,大宋江山還是有救的。”
李綱道“好確實是好,可是發檄文以誰的名義發呢?咱們總不能矯詔(偽造詔書)行事吧。”
宗澤一聽也是陷入可無可奈何的困境,半晌宗澤道“為了大宋江山,矯詔就矯詔吧。總不能用這個河北義軍都指揮使的印信去調集天下人馬吧。”
李綱聽了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矯詔跟謀反差不多,也是殺頭之大罪。於是道“此時不急於一時,可再議。如今你的河北義軍急需整頓。我從陳橋驛還帶了了一些糧食,這汝陽縣城不大,可是交通要道,富庶之地,我看府庫中的庫存的衣甲兵器也還有一些,都發放下去,將義軍整頓幾日。另外派人打探一下東京的消息,在做道理。”
宗澤一聽也是有理,於是道“就按照大人說的辦!”
宗澤隨即派出探馬道各地探聽消息,並且派人聯係在太行山的王彥。說道探聽消息這些勾當宗澤此此時倒是想起錦衣衛的來了。不過錦衣衛在河北義軍中的勢力已經宗澤完全清空了。如今宗澤派出去所謂的探馬,也不過是作戰經驗比較豐富的一些老兵而已。
宗澤和李綱在汝陽整頓軍馬,李綱負責籌集糧草、打造兵器、製造甲胄,而宗澤救開始整頓軍馬、訓練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