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在蕭仲恭的治理下,雖然說不上像金兵入中原之前那般繁華,卻也在亂世中保持了少有的安定。當時的中原百姓受農耕文明影響頗深,隻要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能夠刨出食物來,就心滿意足了,對於其他事情也就不怎麼關注了。久而久之中原百姓就形成了“多忍讓,少反抗”的性格,這種性格在當時的外藩百姓看來,就認為中原百姓天生懦弱無能。
如今的洛陽百姓就是如此,現在亂世中能夠混得一個囫圇溫飽,也就知足了,至於誰來當官掌權他們就有些不在乎了。
這一日朱貴的酒鋪剛剛開張,就來了幾個金軍士兵。在酒肉鋪子吃喝的幾個食客見來了幾個金軍並不特彆害怕,隻是自己自顧吃喝。那幾個士兵也不騷擾食客,直接向櫃台的朱貴走了過來。
在暗處的時遷暗暗稱奇這平素之時,大宋百姓看到廂軍都要躲避一番,這裡的百姓居然不懼金兵!
朱貴見來人便是專門負責洛陽城防治安的提轄官官名喚蕭福,急忙迎了過來,拱手施禮道“原來是蕭大人來了,小人有失遠迎,不知有何貴乾?”
蕭福本是蕭仲恭的管家,跟蕭仲恭一路南下,如今蕭仲恭有經營中原之意,就派心腹之人掌管洛陽城中大小事務。如今蕭福便是洛陽城鎮的兵馬提轄官,專管城中的治安諸事。本來按照大宋的規製,城中治安應該由知府衙門負責,但如今蕭仲恭是以軍法替國法,治理洛陽。城中連知府都沒有設置,這治安的事情自然是由軍隊掌管。
蕭福道“朱掌櫃,你的買賣要發財了。”
朱貴道“大人說笑了,我這裡的豬肉不夠賣的了,那裡還能發財,這幾日便要出城采購。還請大人派幾個士兵保護,以免再出舍弟之事。”
蕭福道“此等小事何足掛齒,這次蕭大人有令,要采購汝等肥豬500口,你豈不是發了大財。”
朱貴聽了麵露喜色,道“大人,感謝大人抬舉小人。可是這500頭豬數量不小,不知何時需要。”
蕭福道“十日之內需要準備齊全,蕭大人要勞軍。”
朱貴道“小人這邊到城外收購,還請大人派些士卒保護。”
蕭福道“事不宜遲,你且暫時關閉酒肉鋪子,帶著全部夥計,這便出城去買辦。”
朱貴一聽連聲稱是,他立刻關閉鋪子,帶著崔小二等夥計,出城采購肥豬而去。時遷則暗中潛出了洛陽城,向城外專門給朱貴送豬肉的錦衣衛據點而去。
掌控這個錦衣衛據點的錦衣衛名喚鄭屠,後來改名為鄭圖,也是湊巧,改名之後魯達戰死的親兵鄭圖名字相同,更是巧合的是,這個鄭圖也是就是屠戶出身,時遷從洛陽撤出之時,分彆在洛陽周圍設立3個據點,專門為朱貴兄弟豬肉、雞鴨等活物。(魯達親兵鄭圖戰死之事見大決戰棋逢對手(六))
鄭圖在一個不起眼的山村中開了一個宰豬的場所,平時自己也豢養一些活豬,給朱貴,同時采購農戶的活豬屠宰,然後販賣豬肉給村裡的鄉親。
鄭圖這一日正在自己的肉鋪子中忙活,時遷悄聲的進入了鋪子,鄭圖竟然沒有發覺。直到看到時遷站在麵前,他頭上才冒出了一身冷汗。
鄭圖道“大人神出鬼沒的本領,小人敬佩的很。不知大人來此有何吩咐。”
時遷道“這幾天朱貴要采購大量的活豬,我要借機辦一件事情。”說罷,他就跟鄭圖說了自己的計策。
鄭圖聽了,道“這個計策是好,隻是要毀了一人的性命。”
時遷道“你這蠢材,這個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找個路倒(死在路邊的人)便可。”
鄭圖道“大人有所不知,這洛陽附近流民極少,就是有也被蕭仲恭抓了投入猛安謀克中了,死在路邊的流民更是難見。”
時遷道“如今為了王爺的大事,就要行特彆之事了,若找不到死屍,就從遠方尋個地痞惡霸,把這個事情辦了。”
鄭圖道“大人得容我幾天時間。”
時遷道“5天,最多給你5天時間。”
隨後的幾天,朱貴就在洛陽周圍村鎮收購活豬,如今洛陽雖然民生比起其他各方好上很多,但是畢竟這是亂世蕭條之時,幾百口活豬可不是一時能夠采辦齊全的。
蕭福這幾日有些焦急,對著朱貴道“我說朱大掌櫃的,如果采購不到足夠的肥豬,按照軍紀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朱貴道“蕭大人,隻要有銀子就好辦事。我剛剛得到消息,東城外有一個屠戶家裡竟然有60多頭肥豬,這可是個大買賣。不過我鋪子裡的夥計太少,還請大人明日多拍些人手跟我同去。”
蕭福一聽喜道“有這等好事,明日我親自跟你去。”
朱貴心中暗喜,嘴上道“那就有勞大人了。”
第二日,朱貴帶著蕭福出了洛陽東門,直奔一個小山村而去。蕭福帶著101novel.com多人跟著鄭圖賣豬,出城走了30多裡路,發現道路越來越窄,四周也逐漸荒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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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福感覺有些不對勁,攔住鄭圖道“朱貴,你這個潑才,為何帶我來到這個荒涼所在,莫不是跟首陽山的強人做計,詐騙我等!”
朱貴笑道“大人說笑,這首陽山強人都被大軍(指金兵)堵在了山上,多日不曾下山,再者小人也是良民,那裡去尋他們。”
蕭福“哼”了一聲道“諒你也不敢,如果你敢耍花招,我定然斬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