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曆○年○月○日…
一架自北美出發,以新加坡為終點的航班此時正停靠在極東的一座城市中轉。
頭等艙裡,一名麵容略顯陰翳的黑裙少女從右手旁的小窗注視著那輛給飛機加注燃料的油料車緩緩駛離機坪。
‘神,您為什麼要讓我去那個地方呢…是,我失言了,抱歉!’
少女低著頭,臉上難得的多了一絲類似羞赧的異樣表情。
半晌,她抬起頭,重新恢複了那張過於蒼白的臉,雙手有些不耐煩的攥著衣角,在心底嘟囔這破飛機為什麼要在這裡停靠那麼久。
正在心裡抱怨著,她的身後便傳來年輕女孩元氣滿滿的聲音“班長,你說大姨媽怎麼會想到讓我們坐這個去完成…唔,班長,你捂我的嘴乾什麼啊!”
從這個青春洋溢又熱情滿滿的聲音裡,不難看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個被很多人寵著的小公主。
隻可惜,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希娜隻感覺吵鬨。
在把頭扭向另一邊前,希娜眼角的餘光無意間注意到從身後走來的兩人。
那個被人捂著嘴從後往前推著走的女孩,完全符合她刻板印象裡的‘小公主’。
“好了,琪亞娜,到了公共場所就稍微保持些安靜,不要打擾到彆人。”
怎麼說呢!這個大小姐長的還挺好看的,要是能把那兩個大麻花辮換個彆的發型就好了。
希娜在心裡腹誹了一句,繼而看向在白發少女身後,那個被稱作班長的少女。
不知為何,在看到白發少女身後那帶著紅框眼鏡,一身利落西服的年輕女性之後,希娜本能的感覺到一絲異樣,就連體內被壓抑的崩壞能都有了些波動。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覺,就好像…那個戴眼鏡的少女可以一拳頭打死自己一樣。
希娜的直覺一向很準,一察覺到不對勁便立刻收回了自己玩味的目光,轉而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這兩個明顯不一般的少女。
“符華小姐,琪亞娜小姐,請跟我來,您二位的座位在這裡……”
“哦!她叫符華嗎?”,希娜低吟了一聲,隨即抬頭甩去腦袋裡不切實際的亂想,暗道“希望她們不會在新加坡礙到我的事吧…”
嗡!
隨著嘈雜的引擎聲響起,在這裡停靠許久的飛機再度運作,沿著跑道一飛而起,很快消失在茫茫雲海之中。
倚靠在軟軟的躺椅上,希娜隻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接著就墜入了深沉的黑暗。
無窮無儘的黑暗中,沒有一絲光亮,無所適從的希娜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隻能沿著身前這條漆黑的小道慢慢往前走。
漸漸的,原本似乎長到沒有終點的通道有了光亮,希娜驚喜的向前走去,卻又錯愕的呆立在原地。
“媽…媽媽?”
“你怎麼在這裡了,你不是已經…”
聽到希娜的話,站在光亮中的中年婦人眼裡閃過一絲嫌棄,頗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希娜,我怎麼可能死呢!我隻是找了個機會離開你而已,在我眼裡,你隻是個給親人朋友帶來厄運的災星而已!”
“什…什麼?”
希娜不敢相信自己最親愛的母親會對自己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她幾度想要開口反駁。
但更可悲的是,她居然真的找不到話來反駁。
她是帶來厄運的災星嗎?
回憶自己短短的人生,希娜悲傷的發現,母親說的…或許…都是真的…
然而,光幕中的婦人依然在喋喋不休,把希娜批判的體無完膚。
“不要說了!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希娜抬起頭看著那喋喋不休的婦人,緊咬牙關不顧一切的朝著光幕一頭撞去。
乒乓!
光幕破碎,希娜回過神時,光幕又重新恢複成了原狀。
轟隆隆!
遠處,一道沉悶的雷聲傳來。
伴隨著滾滾雷聲,大滴的雨水從天空劈頭蓋臉的落下。
“希娜,你這個怪胎!離我遠點!”
“滾回家去吧!”
“反正也是怪胎,死了算了。”
“嘖嘖嘖,你看她,像不像條()啊。”
“怪胎,怪物,哈哈哈哈哈……”
刺耳又熟悉的叫罵聲自光幕裡傳來,幾個半大孩童已經取代了母親的位置,正朝著希娜丟石塊。
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路邊看到臟兮兮的野狗一般嫌棄
若是在往常,自己一定會捂著腦袋躲得遠遠的。
可這一次,希娜再沒有忍讓他們的打算,她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石塊,一步一步朝著那幾個欺負自己好幾年的混蛋走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