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那村寨口,長袍之下的碧玉刀,便震顫嗡鳴不止。
好在,動靜不大。
三米之外,便不聞其聲。
算計走了秦重五人,支走了雲容。
其中原因之一,便是為了此刀。
白夜天有種預感。
今夜,或許便是他的幸運夜。
身形掠起,如一縷青煙,飄然而下。
相對華美的寬闊木屋內,段家族長似有所感,驟然睜眼。
入眼,隻看到一張黑暗無麵的臉。
然後,便見這張臉變作了一個深沉的漩渦。
隻是瞬息,便吞噬了他全部心神。
良久之後,白夜天滿目寒霜地一掌拍下。
這位罪孽深重的段家族長,便在無知無覺中,就此喪命。
根據白夜天以“攝魂術”從他口中問出的信息,森冷的目光掃過其身旁的原配夫人。
又是一掌落下,將昏睡中的她,也就此了結。
“一群畜生!”
身影閃爍,飛速遊走在村寨之中。
數十人,皆在睡夢之中,安詳地離開了這個讓他們犯下罪孽的人間。
最後一位,那位真正的罪孽中心——三叔公。
他的房屋,位於村寨的最後方,也是最為偏僻之處。
白夜天剛剛縱身落地,便立即彈身後退。
一張大網,落在他剛剛停步之處。
房屋木門大開,但卻是寂靜、漆黑一片。
仿若其中是一座惡魔深淵,正張著巨口,欲要吞噬進入其中的一切。
“老東西,倒是警覺!但是,也改不了你今夜該死的命運!”
屋內,依然無聲。
白夜天開啟了“超頻”,他看到了屋內深深黑暗中的景象。
神情陰森可怖的三叔公,左手握著奇形尖棍,右手戴著手套,抓著一個臉盆大小的囊袋。
哼!
老東西,以為這樣就能算計本莊主?!
身形一動,便跨越數丈,冷月刀毫無花哨地悍然斬出。
轟!
轟隆隆!
這一刀,不為殺人。
刀光掠過,梁柱被一刀兩斷。
失了支撐,寬闊的木屋,開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屋頂的塵土,簌簌掉落。
“老東西!既然你不想出來,那就埋在你的房子裡!”
又是一刀斬過,木屋開始發生傾斜。
黑暗之中的三叔公,陰森的神情中,布滿怒意。
“無恥惡徒!我紮哈爾部安居此地百餘年,與你何仇何怨?竟殺我眾多族人?”
白夜天持刀立於門側,冷笑道
“老東西!我是為那無數,葬身那頭死蜈蚣口中之人討命而來!”
“你所謂的那些族人,有一個算一個,無不該千刀萬剮!”
卻未想,這話頓時激得那三叔公失了冷靜,暴怒而起。
“你該死!你將‘天蜈神’怎麼了?”
三叔公竟猛然從屋內的黑暗中,衝了出來。
但是,即便暴怒,他卻並未失智。
在他的身影之前,手中囊袋被當先拋出,並在門口處破裂,迸濺四射。
白夜天心下微驚,立時飛退。
暴怒的三叔公,便趁機衝出了房門。
身如獵豹,手握奇形尖棍,悍然紮向白夜天。
尖棍所指,空氣都發出嘶鳴。
這一棍,含怒而發,由心而生,彙聚了三叔公一生的精氣神。
這一棍,隻為他供奉了一生的神——天蜈神!
好棍!
這一棍,已有宗師跡象!
竟讓已是宗師的白夜天,都感覺到了心顫的危險。
“老東西!你的天蜈神,已經被我宰了!”
宰了!
宰了?!
三叔公的目光,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