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遜道:“我們這些人其實有些時候真的自負,覺得自己出身不錯且學的多會的多,可是在雁塔書院見過太子一次後我們就醒悟過來,連太子那般優秀到讓我們望塵莫及的人都那麼謙遜,我們有什麼值得自以為是的......”
陸吾道:“是不是覺得聽完這些話,長了一些見識?”
葉無坷點頭。
徐柯道:“那再送你們一句話,一定要記住。”
葉無坷立刻肅然道:“請說。”
徐柯道:“要學會一心多用,再專注的時候也要保持警惕,尤其是若要做軍人,更該如此。”
謝長遜道:“剛才聽的專注嗎?”
葉無坷點頭:“專注。”
陸吾道:“所以你並未注意到......包子被我們三個一邊說一邊吃完了。”
說完後那三人哈哈大笑,加快腳步朝著城外走去。
葉無坷看向大奎,大奎看了看自己手裡空空的紙包,再看看二奎手裡一樣空空的紙包,三人對視一眼,也哈哈大笑著跟了上去。
二奎一邊走一邊說道:“他們說的真好。”
葉無坷回應道:“真的好才能說的好,若是假的好說的再好也能知道是假的,她說長安真的好,並沒有騙我。”
二奎道:“妹夫什麼意思?”
大奎給他後腦勺一下:“你真不懂?”
二奎揉著後腦勺道:“前邊懂,後邊那句話聽著像是他想女人了。”
葉無坷臉色微紅,腳步更快。
大奎楞了一下後問二奎道:“我怎麼沒聽出來妹夫想女人了?”
二奎哼了一聲:“你連女人都沒碰過,你當然聽不出來。”
大奎道:“我怎麼沒有碰過,前些日子打雪仗的時候,前院妹子拿著個雪球哇哇亂叫,還不是被我一個轉身背跨甩出去個屁的了。”
說到這他楞了一下,然後一把拉住二奎:“你什麼時候碰過女人?”
二奎說:“我也沒碰過。”
大奎問:“那你是怎麼就聽出來妹夫想女人的?”
二奎道:“我也不是聽出來的,我就看他說那句話的時候眼神挺騷的。”
大奎撓了撓頭發,然後加快腳步:“我也看看去。”
大概不到一個時辰之後,葉無坷他們總算找到了正在鵝毛河邊村子裡乾活的將軍。
這位如今已是正四品的將軍看起來個子不算高,但一身彪悍氣息,這般冷的天氣隻穿著一件單衣乾活,身上的頭發裡的熱氣不停的冒著。
葉無坷跟著陸吾到近前的時候,見那位武將軍正掄著鎬頭挖雪,應是渴了,也不招呼手下人拿水,隨便抓了一把乾淨些的雪放嘴裡。
陸吾緊走幾步喊了一聲武叔,澄潭關邊軍將軍武棟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眼睛就睜大了,把鎬頭往旁邊一放:“少將軍!”
他如今累立軍功已與陸吾的父親同為正四品,可見了陸吾還是脫口而出的少將軍。
陸吾嘿嘿笑,就像是個與父親闊彆許久的長不大的孩子一樣,扭著跑過去,一把就把武棟將軍抱住轉了幾圈。
武棟哈哈大笑,退後兩步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陸吾:“竟然這麼魁梧了,不賴不賴,這個頭兒,比我高了。”
陸吾道:“不比你高,對得起我吃那麼多肉嗎,再說,你也不高啊。”
武棟大笑道:“臭小子,是特意來看我的?”
陸吾搖頭:“要去青州東疆武庫看看,順路來看看你。”
武棟道:“順路?”
陸吾:“也就繞了一千來裡,毛毛雨灑灑水。”
陸吾用自己袖子給武棟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把年紀了還當自己是小夥子兒?!乾嘛非得親自跑出來這麼賣力氣!”
武棟道:“誰不來我他媽都要來,澄潭關誰官職最高?這關外的百姓與渤海就隔著一條河,他們本來就天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連續幾次讓他們暫時搬進關內,他們不舍家園,我和王大人都理解......再說,我不許外人讓他們受委屈,難道能讓自己人讓他們受委屈?他媽的我官兒最大,他們看見我就踏實。”
他在陸吾肩膀上給了一下:“臭小子,這些話都得記著!”
陸吾笑道:“記著呢記著呢,就故意那麼一說。”
他說話的時候看到了武棟叔叔額頭上那道傷疤,於是眼神明顯恍惚了一下,很快他的視線就從那道疤痕上離開,如同逃離。
他岔開話題似的回頭指向葉無坷:“武叔,給你介紹個牛逼的!”
武棟是個粗人,他側頭看了看葉無坷笑道:“好秀氣的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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