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月道:“如果你能活下來,也算是為大寧除害,我與葉公子都開心,開心就會給你報功,到時候若得天恩,我們就把你送回東韓家裡去,和你的妻兒團聚,你開心嗎?”
葉無坷腦袋裡關於存儲新知識那一塊又開始瘋狂運轉,他覺得關大人的話一字一句都得記下來。
不愧是鴻臚寺的人啊。
與此同時,在隊伍後邊大概十幾丈外跟著的是禦史右台的隊伍。
趙康伸手要過來地圖看了看,目光鎖定在鷹嘴峽。
“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再走半日就到鷹嘴峽,那地方有長達十幾裡的狹細山穀,若有危險,必在此地。”
他手下綠袍武士全都應了一聲,他們開始檢查自己帶著的各種裝備。
在他們身後則是刑部的人,這些人原本是走在最前,可是刑部主事典從年被殺之後,他們就到了隊尾。
主事典從年死了,員外郎鄧放也死了,現在刑部的隊伍裡,能做主的就是那名七品緝司。
此人姓廖,名春雷,也是久在典從年手下做事,因為性格孤僻,在刑部裡人緣不好。
原本是一名江湖客,後來因典從年對他有恩所以就留了下來,他在刑部除了和典從年有交往之外,對其他人始終不怎麼理會。
“你們都該知道,典大人死了,我們這些人都有罪,如果我們不把葉無坷帶回刑部,就算上邊不追究我們罪責,我們也會被同僚看不起。”
廖春雷說完這句話後,刑部的官差心裡那團才壓下去的邪火再次升騰起來。
主官身死,副官也死,他們卻好端端的回去了,這種事是官場大忌,就算沒人製裁他們,他們以後在刑部也不可能還混得下去。
誰會要他們?
如果他們拚死將葉無坷帶回刑部,那刑部上下還會對他們刮目相看,如果他們什麼都不做,那他們在同僚眼中就是一群廢物白眼狼。
“再走半日就是鷹嘴峽,除了我們之外還會有彆人動手。”
廖春雷道:“到時候不管彆人的目標是誰,你們的目標就必須是葉無坷,如果......”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掃視那些刑部官差:“如果不能把活的帶回去,那就把死的帶回去,無論死活,葉無坷必須是刑部的人。”
“是!”
一群刑部官差答應了一聲,一個個眼神裡已經壓不住煞氣。
他們也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從佩刀到弩箭。
可就在這時候,前邊葉無坷他們的兩輛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葉無坷下了車之後走到前邊,見是一對衣甲鮮明的大寧戰兵在前邊攔截。
為首的是一位身穿校尉皮甲的年輕男人,看起來在三十歲左右。
“哪位是葉無坷?”
校尉問了一聲。
葉無坷上前道:“在下就是葉無坷。”
那名校尉肅立,竟是給葉無坷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我叫李長嗣,奉陸昭南將軍之命前來接你們回長安。”
李長嗣回身指了指鷹嘴峽方向:“之前我奉命帶兵在鷹嘴峽剿滅一夥山賊,已廝殺數日,但山賊頑固,且占據地利,所以剿匪之事尚未完結。”
“你們的隊伍過鷹嘴峽的時候,若無隊伍護送怕是會被山匪襲擊,所以接下來,由我帶隊一路把你們送到長安。”
葉無坷抱拳道:“多謝校尉大人,也多謝陸將軍。”
李長嗣道:“將軍交代過,你不是外人,所以你不用跟我們客氣,我們都是追隨將軍多年的老兵了。”
說完這句話他回身吩咐道:“分作前後兩隊,護送隊伍回長安!”
隨著他一聲令下,這支大概三百人的戰兵隊伍迅速分成了兩隊,一隊在前開路,一隊在後戒備。
李長嗣帶著大概十幾名親兵上馬,跟隨在葉無坷的馬車左右。
這支突然出現的戰兵隊伍,立刻就讓原本表麵保持著平靜的隊伍變得不再平靜。
不管是禦史右台的人,還是刑部的人,他們都開始往前移動,準備占據距離葉無坷更近的有利位置。
不隻是刑部和禦史右台要搶人,現在看來軍方也要搶人。
葉無坷回到馬車上,他將被褥打開,在被褥裡竟然藏著兩杆能拚接的獵叉。
一路上,他們的被褥都沒有經過彆人的手,都是大奎二奎負責,所以這兩根獵叉沒彆人發現。
葉無坷將獵叉交給大奎二奎:“不管出什麼事,護好阿爺我師父。”
苗新秀拍了拍他的腰刀:“你師父,還沒老。”
葉阿爺盤膝而坐,似乎外邊的事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葉無坷交代完之後就回到了林東升所在的馬車,他剛坐好,視線就往關外月的佩刀上掃了掃。
關外月道:“看什麼?我雖是文官,是讀書人,但我佩刀可不是為了好看,外交官員亦會打架!”
葉無坷笑了笑:“不借拉倒。”
關外月瞥了他一眼,伸手從車座下邊拉出來個箱子:“用完了記得還我。”
葉無坷等關外月打開箱子一看,頓時眼睛都大了。
箱子裡,連弩,長刀,短刀,匕首都有,還有一麵極少見的臂盾,以及皮鞭,蠟燭,眼罩,皮褲衩,還有像是應該叼在嘴裡用的什麼東西......
關外月一把將皮褲衩什麼的抓起來塞在身後,眼觀鼻鼻觀心的說道:“常駐東韓,入鄉隨俗罷了,那邊的姑娘......咳咳,喜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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