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沒打完也沒打夠的仗應該怎麼打,在葉無坷。
葉無坷已經不僅僅是百姓們認為的那種封疆大吏了,他還具備著封疆大吏不具備的可以隨時開戰的權力。
陸昭南是何等人也?
雖然老陸年少時候也沒有讀過多少書,可幾十年生死殺伐的過程比讀書教會他的東西還要多。
陸侯一眼就看出來,那中年白衣僧人的滿意。
這些自稱來自大彌禪宗的僧人,就是想見到葉無坷!
在這一刻,陸侯心中生出警覺。
可陸侯也沒有多問什麼,他讓人將白衣僧押入大牢之後便開始給葉無坷寫信。
毫無疑問的是,如果這兩個殺人的白衣僧當時想走的話,那一隊戰兵根本攔不住。
陸侯領兵這麼多年什麼見識沒有?巡查過去的三十六名戰兵配合起來是什麼實力他很清楚。
如果刀盾刀弩配合得力,三十六人可以留下其中一個,如果隻是傷了對方而非擊殺,那兩個都可能離開。
這兩個人的實力,按照江湖中人的說法可能已臻超一流。
“將軍!”
外邊一名親兵在門口問道“另外一個禪宗僧人如何處置?”
陸昭南思考片刻,覺得還是得謹慎對待。
莫名其妙的僧人選擇對萬物生下手,對海生會下手,而非對中原勢力永樂號下手,顯然不是因為什麼萬物生邪惡。
自西域來的僧人當然不會對西域萬駝商行下手,也不敢隨隨便便對有謝虞卿在背後支持的永樂號下手。
可他們想讓陸昭南看到他們的實力,知道他們有殺人的實力。
那麼萬物生就是最好的選擇。
這是示威?
陸侯沉思片刻,將自己的推測也寫進信裡。
他一邊寫一邊吩咐道“不必去管他,他不走就讓他在那待著,他走了也不必派人跟著。”
親兵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陸侯如此考慮當然也不僅僅是不想打草驚蛇,萬物生死了那麼多人,海生會也死了那麼多人,這個單獨留下來的僧人必會被報複。
陸侯就是想看看,這大彌禪宗的僧人到底有多大來頭,到底有多強的實力。
在他的親兵告知那位馬車裡的僧人另外兩位僧人被下獄之後,馬車裡身穿白衣氣質溫雅的白衣僧隨即點頭致謝。
馬車緩緩離開,似乎對同門下獄的事並沒有什麼異議。
反應溫和到,如同事不關己。
不出意外的是他的馬車才離開將軍府門口,海生會的人就跟了上去。
將軍府裡,陸昭南給葉無坷寫完信後叫來自己的親兵隊正。
“向為。”
陸昭南看向門口,比他年紀小個七八歲的親兵隊正張向為推門進來“將軍,我在。”
當初剛跟著陸昭南一起打仗的時候張向為才十七八歲,現在他的兒子都已經十八歲了,也在陸昭南帳下效力。
原本大寧立國之後張向為可以被分派出去做官,以他的軍功,最起碼可以到一縣做縣丞,大寧立國二十年,他若沒什麼過錯,現在至少也是從四品的官員。
可他不想做官,他隻想守著將軍。
他兒子就是在將軍府裡出生的,從一出生就沒把自己當張家的人,而是把自己當陸家人。
他們父子對陸昭南的忠誠,甚至遠遠超過一般家庭的親人。
“你辛苦一趟。”
陸昭南把親筆信交給張向為“你親自把信送去葉部堂所在,親手交給葉部堂。”
張向為結果書信“將軍放心,我一定親手交給葉部堂。”
“將軍!”
就在這時候張向為的兒子,也是將軍親兵的張禎笑嗬嗬在門外探頭說道“將軍,我爹年紀也不小了,從仰夜城到葉部堂駐地翻山越嶺的,他那老胳膊老腿的走山路太慢,不如讓我去?”
陸昭南笑了笑“你是心疼你父親。”
張禎立刻說道“那可不是,我是想立功,立功做隊正,把我爹頂了。”
陸昭南哈哈大笑“你這破孩子一張破嘴,孝心倒是真的,也好,那就你去一趟,帶上幾個人同行。”
張禎道“好嘞!”
他進門從父親手裡把那封信接過來“你看吧,現在給將軍辦事你已經爭不過我了,你這隊正,早晚都得被我搶來。”
張向為給了他屁股一腳“少貧嘴,將軍交代的事你要是辦不好,送不到,看我怎麼收拾你。”
張禎揉著屁股“爭不過怎麼還拿當爹的身份欺負人呢。”
他朝著陸昭南行了個禮“將軍我走了。”
張向為看向陸昭南道“將軍,這孩子就是沒個正經。”
陸昭南笑道“他說的沒錯,你年紀確實也不小了,等這次打完仗咱們回長安後,隊正就交給他做,你每天就跟著我一塊練練功下下棋。”
張向為嘴裡說那怎麼行,可心裡真的是開心。
張禎帶著信出門,叫上幾個同伴收拾了東西,領了馬就走。
他們幾個年輕人也是很少能得到這樣單獨出去辦事的機會,都很興奮。
出了仰夜城,一路向北。
幾個年輕人來了興致要比試一番,越跑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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