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紹諍抬頭:“怎麼會?”
謝無章:“葉無坷若真的早就猜到我有問題,他是不會等到我身份爆出來再做安排。”
“若我是他的話在我到鹿跳關的同時,他就該安排人趕往東蜀道查我了。”
井紹諍臉色一變:“那你為什麼不通知白蓮玉樓他們。”
謝無章:“我若是早能想到葉無坷懷疑我了,我怎麼會不通知他們。”
井紹諍歎了口氣:“唉......”
謝無章道:“我現在甚至在懷疑,皇帝早早就已經察覺到了很多事。”
“但他不聞不問,不是不想查,而是想用這些事來曆練大寧的後起之秀。”
“溫貴妃做的再隱秘,如何能讓陛下那樣的人一點兒察覺都沒有?”
“世上手眼通天者,唯陛下一人。”
“其實這些年來我在長安做官,最大的感悟就是......”
“陛下不辦的任何事任何人都隻是因為他還不想辦,或是不想親自辦。”
井紹諍道:“我不理解,莫非他想親眼看著自己的二兒子一步一步走向謀逆?”
謝無章道:“我也不理解,這是我唯一沒想明白的事。”
他起身給井紹諍倒水。
“也許是在等二皇子幡然悔悟?又或是二皇子真的不知情?”
井紹諍:“娘做什麼,兒子能一點都不知道?”
說完之後他想了想,又搖頭。
“溫貴妃那樣的人做的事都是為了二皇子,為了保二皇子有退路還真的可能什麼都不告訴他。”
謝無章點頭。
“溫貴妃身邊應該是有了個新的幫手。”
謝無章繼續說道:“出賣我們的人就可能是這個人。”
“這個人野心更大,我們是想利用溫貴妃他也想利用溫貴妃。”
“但他的圖謀,可能與我們不一樣,比我們的圖謀還要大。”
“我一定要找出來這個人,不找到他殺了他,我絕不會瞑目。”
井紹諍道:“咱們一起找,他藏不住!”
謝無章把窗子打開一條縫隙往外看著:“他肯定會來殺我的。”
井紹諍一愣,眼神裡出現了一種決絕。
“對了。”
謝無章看向井紹諍:“師父和師娘,都......”
井紹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小七還不能暴露,就算我們兩個不能報仇,也得讓他好好活著。”
“可他一定會牽扯進來,消息是瞞不住的。”
“那我們就儘量快些。”
謝無章道:“在他牽扯進來之前,我們把事辦好。”
井紹諍道:“青禾,白蓮,彩籬三兄弟都走了,我們接下來也不會再為那個什麼複楚大夢而拚命,我們隻為了報仇而拚命。”
他問:“你腦子好用,我隻會打架,怎麼做你教我。”
謝無章思考了一會兒後說道:“從明天開始你我就不要再見麵,你在暗中跟著我。”
井紹諍:“你真想用自己的命把那個人釣出來?”
謝無章道:“必須這樣做。”
“就算釣不出來那個出賣我們的人,也會把溫貴妃的人一批一批釣出來。”
“總有一些人掌握著貴妃的真正罪證,總有機會讓廷尉府高清澄拿到手。”
井紹諍不想這樣做。
他已經失去四個兄弟了,弟弟們失去的更多。
在通崍縣,不隻是七個人之一的保鄰折了。
很多願意為了青禾拚命的弟弟都折了,其中還包括保鄰的親弟弟。
可是報仇,是他們兩個現在必須要做的事。
他們的首要仇人甚至不是殺死了那些兄弟的人,而是出賣了他們的人。
“好。”
井紹諍使勁兒點了點頭:“我暗中盯著你。”
就在兩人商議報仇之事的時候,在街對麵的客棧裡也住進來兩個人。
一男一女。
“隻剩下一間客房了。”
掌櫃的看了看這一對般配的人:“兩位應該不介意?”
譚卿雪:“不介意!”
蘇木山:“介......”
譚卿雪將手裡的一把瓜子全都塞進蘇木山嘴裡:“他是個啞巴。”
掌櫃的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吩咐小二帶著兩位去客房。
進了房間譚卿雪就把自己扔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躺在那。
裙擺開處,幾乎到根部的雪白大腿都露在外邊。
蘇木山的視線在那條又長又直又白的腿上停留片刻,然後好奇的問:“不冷?”
譚卿雪:“我心熱。”
她側身看向蘇木山:“燥熱。”
蘇木山不想回話。
譚卿雪說:“我忽然想明白了你的作用是什麼。”
蘇木山笑道:“說說看。”
譚卿雪道:“你從頭至尾都在參與,可從頭至尾你又什麼都不管隻是看著。”
蘇木山:“所以呢?”
譚卿雪:“你的作用就是看著這一切。”
蘇木山挑了挑大拇指:“果然跟著我時間久了連你都能聰明起來......”
他在譚卿雪身邊躺下來:“我隻管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