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雙手往下一按,雙袖之中噴出大量黑氣。
圍攻他的人隻好後撤。
黑氣蔓延之中一條神仙索似的東西飛出去,也不知道纏住了什麼地方拉著那白衣年輕人遁走。
三奎眼力最好,想出手攔截的時候卻見無數個小球從白衣人手中灑落。
那些小球一個接著一個的爆開,五顏六色看起來倒是頗為漂亮。
可是這五顏六色的煙氣之中,顯然也蘊含劇毒。
有大妹二妹在,還有三奎在加上李放歌,四人聯手之下竟然沒能將白衣年輕人攔住。
隻見煙氣一陣陣翻卷,已不知那人蹤跡。
這個家夥今日要做的就是生擒一人,不管是大妹還是二妹。
好在是有小土司在,不然的話三奎他們根本就騰不出手來幫忙。
此時此刻,圍攻熊王的灰色巨狼已經被殺死了十幾頭。
而那頭熊王身上也被撕咬的不成樣子,雖餘威尚在,估計著也活不了多久。
直至此刻,眾人聚在一處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戒備了許久不見那白衣年輕人再次現身,他們這才鬆了口氣。
“有史以來最強。”
三奎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
他說的是他自己,白衣人是他自離開無事村以來遇到的最強對手。
這是一場看起來突然發生,但實際上早有布局的互相伏擊。
可顯然,三奎和秦焆陽他們的布局還是差了些。
如果不是葉無坷另有安排的話,他們這看似縝密的布局還是要吃虧。
“那個家夥到底是誰?”
秦焆陽趕過來的時候,戰局已經結束。
他負責帶著人在前邊探路,可他竟然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此人能在長安城裡脫身。”
秦焆陽心中也有些鬱悶,還是要開解大家:“我們沒能把他留住也不意外。”
大妹更鬱悶。
二妹也是。
在她們兩個看來,四個打一個都沒能把人抓住那當然就是輸了。
她們從沒有輸給過誰。
可就在這時候,李放歌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轉身衝了出去。
大妹一怒:“彆跑!”
直接追了上去。
三奎喊了一聲:“他未必是想跑。”
可是李放歌和大妹動了,其他人也都跟著動了起來。
“你要去哪兒!”
三奎在李放歌身後一邊追一邊喊。
李放歌心急如焚,他大聲回應:“我朋友會有危險!”
秦焆陽喊:“附近還有你的朋友?”
李放歌回答道:“我們說好的,由我來引出那個出賣了我們兄弟的人他來抓。”
眾人聽了這句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李放歌的計劃也是要把人引出來。
當他們追出去幾裡後,遠遠就看到那個白衣年輕人的身影在前邊站著。
在那白衣年輕人身前,還跪著一個人。
看到這一幕,李放歌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遠處,李放歌一隻手捏著麵前這人的脖子,抬頭看了看追近的三奎他們。
“欲擒一鹿,偶得一兔。”
輕聲說了這樣一句話,他低頭看了看已經被他捏斷了脖子的井紹諍。
“他們那麼多人都不能留下我,你何來的自信?”
脖子已斷,可尚有一絲氣息的井紹諍還在下意識的想抬起手抓住他。
“報......”
咳咳了幾聲,井紹諍嘴裡大口溢血。
一個仇字,終究沒有說出口。
“又是一個癡人。”
白衣年輕人鬆開手,井紹諍的屍體跌倒在地。
就在幾日前他和李放歌還約定好了,由李放歌把人引出來而他來抓人。
若沒有這個約定的話,他大概也就不會死了。
他是七兄弟之中最抽離事外的一個,做的都是為兄弟們奔走收斂財富的事。
七兄弟另外六人對他敬重,或許正是因為他的義氣。
他做人乾淨,大家的錢財都交給他來打理誰也不會不放心。
十餘年來,他與眾人也是聚少離多。
可是,他依然是那個可以依托性命的兄弟。
他可以不來,他在遠處觀望的時候看出來那白衣年輕人實力在他之上。
可他還是來了,他想著縱然自己不能將其生擒也要跟蹤其下落。
可才跟了沒多一會兒,他就被白衣年輕人打了個伏擊。
當李放歌他們衝到近前的時候,那個白衣年輕人早已遠去。
狂奔之中的李放歌撲通一聲跪倒在井紹諍屍體旁邊,看著幾日前才剛剛團聚過的兄弟他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刻,在他身上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謝無章的影子。
或許在和三奎聊了一路的時候,他已經逐漸卸掉了身上謝無章的偽裝。
此時此刻,他隻是又失去了一位兄長的普通人。
這撕心裂肺的哭聲讓大妹二妹和小土司三個女孩子動容。
連一直都對李放歌有怨念的大妹都同情起來。
白衣年輕人不管是武藝還是身法都在他們之上,他完全可以不管井紹諍反正也追不上他。
他就是故意停下來殺了個人,故意停下來等著他們追來殺了個人。
井紹諍的屍體冷了下去,逐漸在李放歌懷裡僵硬。
更遠處的高坡上,白衣年輕人輕輕一躍上了那頭狼王的後背。
他還能聽到遠處撕心裂肺的哭聲。
“沒有實力偏要出手,死也不值得可憐。”
他在狼王身上拍了拍:“走......現在咱們應該已經足夠引起那位高姑娘和葉千辦的注意了。”